小富即安,錢財只要夠用——譬如用他玉佩換的那七斤多金子,她就很滿足了。
估摸著姐夫同那位涼王殿下也快到了,她不再與夏芷柔兜圈子,微笑道:「其實夏姐姐何必對我懷有這樣大的敵意呢?我與姐姐,同為女子,並非敵對,我來涼州也不會有礙姐姐什麼,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啊。」
不是她攛掇著嬴澈把自己趕走的時候了?夏芷柔冷笑:「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
「從前在洛陽也就算了,如今我回了涼州,你還要陰魂不散。你說,你要我如何與你握手言和?」
「可那不是我的錯啊。」令漪心平氣和地道,「從小到大,我也從未主動妨害過你什麼吧?反倒是姐姐,以為我要攀附王兄,屢屢給我使絆子。可你錯了,他那樣的負心薄倖之人,根本不值得你惦記。」
負心薄倖。
夏芷柔敏銳地從中提取到關鍵信息,問:「他怎麼你了?」
「他要娶別人,讓我做小,所以我就來了涼州。否則,又焉會有我與姐姐今日的重逢。」令漪語氣淡淡。
做小又怎麼了?她那樣的身份,難道還能做王妃?夏芷柔本能地想反駁。
她來涼州後就全心經營自己的日子,再不關心京中事,是以還真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她在心裡嘲笑令漪的活該,嘴上敷衍道:「好吧,那你還真是可憐。」
令漪也不在意,和顏悅色地道:「所以我懇求姐姐,不要將我在這裡的事告訴王兄,我在這裡也妨礙不了姐姐什麼的,大不了,我過幾日就搬出去住……好嗎?」
她言辭懇切,態度亦十分的謙卑,落在夏芷柔眼裡,自是一種認輸。
然夏芷柔定定看了她一晌,忽而詭秘一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譬如那滅周的褒姒,亡商的妲己,有時候,一個女子生得過於美麗,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那也要看對方是誰。」令漪道,「難道在夏姐姐眼裡,我們英明神武的涼王殿下,會像京中那位一樣淺薄好色?」
相隔三丈來寬的月洞門後,涼王正負手同段青璘走在平整的白石板上,聽見這邊的說話聲,不由停駐了腳步。
落花濕軟,鋪在白石板路上踏行無聲。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段青璘,只疑心是否是對方故意將自己引至此處。
段青璘亦不知情,一臉茫然地回望著他。
令漪只叫他在這時候將殿下引至後花園來,具體要做什麼他一概不知。阿湘教過他的,不懂的就別問,她需要他做什麼時只聽吩咐就行了,不必刨根究底。
如今阿湘雖不在,她的妹妹要他幫忙做什麼自也是照做,是以,他也沒多問。
月洞門外,夏芷柔尚不知涼王的來臨。只冷笑:「你說的對,涼王殿下,的確與晉王不同。」
兩人都沒有明說,彼此的意思卻都明白。令漪笑道:「所以我才佩服姐姐的眼光,涼王殿下可比那位好多了。他能採納姐姐的建議,肯重用姐姐,便是看中姐姐的才華,可見他不以貌取人,只以德才取士。這,就遠高出世俗的男子了……」
月洞門後,嬴灼不期竟能聽到她這樣誇讚自己,微微一愕。
面上騰起淡淡的熱意,旋即似沿著喉管燒至了心底。他喉結微動,察覺到屬下似在探頭探腦地窺探,面上又一熱,微撇過了臉去。
他仍留心著月洞門那頭的對話,只聽令漪又道:「妹妹是不如姐姐明智,姐姐及時抽身,什麼損失也沒有,我卻被他害慘了,被拆散姻緣不說,還被騙身騙心……」
「所以我這次來涼州,只想同宋郎重修舊好,不會妨礙姐姐什麼。只求姐姐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再告訴殿下了……」
這兩句語聲幽幽的,頗為哀婉自傷。聽得夏芷柔很是受用。
她想,裴令漪搶贏了又怎麼樣,嬴澈就是那樣淺薄好色的貨色,他選裴令漪不選自己,就是圖裴令漪那張臉和那具身子。如此膚淺之人,的確是不如涼王遠甚!
雖說對方今日軟弱得有些反常,一點兒也不像往日在王府時的綿里藏針,但夏芷柔也只當是畏懼自己告密之故,一時得意,也沒在意令漪話里那個有些詭異的t「再」字。
她很快心生一計,爽快應下:「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親如姐妹,你遇人不淑,來涼州避難,姐姐只有憐惜你的,自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不會告訴晉王。」
「慈幼坊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語罷,轉身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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