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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夥計眼含疑惑地打量她,阮窈拖著酸軟的腿腳,向他走了幾步,嗓音因為方才拼了命的跑而顯得有些嘶啞。

「敢問這位小哥,」她嘴裡發乾,陡然一張嘴,上唇都好似粘在了牙上。

「城東謝府該怎麼走……」

第37章 重逢近君情怯,何以能言……

從街市到城東,阮窈幾乎走了大半個夜。

她四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鉛,面色被秋後的涼風吹得一片慘白,凍得實在受不住了,就用手去揉搓僵硬的雙臂。

等她循著記憶好不容易找到謝府的大門,天邊已是蒙蒙亮了。

夜裡值守的家僕提著燈打量她,神色頗為疑惑。

阮窈唯一帶出來的玉簪給了池蘭,此刻髮髻蓬亂著,穿的衣衫也是粗布裙。當她說自己是來尋謝二郎君時,家僕便更顯得有幾分警惕。

「求大哥為我通傳一聲。」她急得嗓音發啞,嘴唇也乾裂地起了皮,「就說是有一位……阮姓故人在等他。」

家僕聽得清清楚楚,怔愣過後,也似是想起了什麼,將信將疑地猶豫著。

阮窈抬頭望了一眼謝府大

門,和她記憶中仿佛並無哪兒不同,可分明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一想到他與自己僅隔著幾道門牆,當下卻偏偏就是見不到,她眼眶不禁發酸,生怕又要再出什麼變故,幾乎急得想要屈膝相求。

家僕剛想開口問詢什麼,陡然被一道清朗的嗓音所截下。

「劉叔,這是怎麼了?」

出聲之人話中帶著疑問,而語調既熟悉又陌生,讓阮窈眸中瞬時就浮上淚花,喉頭也連帶著發哽。

這聲音是由側方傳來,她戴著帷帽,他瞧不清她的臉。

「這……這娘子說是郎君的故人……」看守的家僕只好說道。

謝應星沒有再出聲,下一刻,卻好似有所感應一般,猛然向她大步而來,步伐愈走愈快,甚至中途還被石子絆得趔趄了一下,也全然不顧。

阮窈隔著層紗,見到他抬起了手,似乎想要掀開帷帽,可緊接著手指一顫,竟又退縮了。

「阿窈?」他胸膛急速地起伏了兩下,話音焦灼,「是你嗎?」

她渾身都湧出一股暖流,仿佛吹了一夜的秋風也並不那麼寒涼了,繼而一把掀開帽檐,淚眼迷濛就朝他懷裡鑽。

「謝哥哥……」她哽咽著喚他。

短暫的手足無措之後,他一再收緊雙臂,像是懼怕阮窈會再度消散一般,幾乎抱得她渾身發疼。

「我是在夢中嗎……」他如同恍惚地呢喃了一聲,將臉都深深埋入她的頸窩。隨即有濕熱的液體沾染上她的頸側,一時間也分不出究竟是誰的眼淚。

阮窈的耳邊只剩他一下比一下急促的心跳聲,而她自己則像是被寒風冷雨所凍僵的人,此刻終於依偎著爐火,任憑過往緩慢地復甦。

這一幕她曾幻想過許多次,也有數之不盡的埋怨與悲戚渴望尋得他的慰藉,可往日的伶牙俐齒卻在此時全然消失不見,只剩沉默和眼淚。

近君情怯,何以能言……幸好他也不曾忘記她。

「……我有愧於你。」謝應星啞著嗓子,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嘴唇都在發顫。

阮窈聽出他語帶哽咽,心裡也是一陣苦澀,低聲道:「你也沒有法子,我知曉你在琅琊郡尋過我,只是我很早前便不在那裡了……」

他喟嘆了一聲,眼眶通紅地抬起頭,伸手疼惜地撫著她的臉。

曾經只差一步便要成為她夫君的人,如今又站在了自己面前,隱約與記憶里尚有幾分青澀的少年漸漸重合在一起。他高了些,也更清瘦了,俊朗的眉目倒是一如當年,又平添了些英氣。

阮窈惦念著自己的父母,旁的事暫且都顧不上,正要開口詢問,一道略微蒼老的呵斥如同驚雷劈下。

「啟明!」

謝母正扶著謝父站在階上,原本守門的家僕則跟在他們身後,顯見得是方才去叫的人。

謝父在阮窈的記憶里,是個身子骨極硬朗的武將。而今卻像是衰老了十歲都不止,滿面病容,連行走都需要人在旁攙扶。

陡然認清她的臉,二人也都震驚不已,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目中卻也不見一絲喜色。謝母更是愁眉緊鎖,打量過阮窈後,只是紅著眼嘆氣。

她心裡驀地一沉,心知定是發生了何事。

謝母轉頭對家僕交代了句,他隨之快步上前,嘴裡說道:「夫人請娘子過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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