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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回雁笑了笑,滿意道:「如此甚好,有你護著淑賢,哀家也放心。」

說到這,姜回雁轉頭問談明道:「對了,付博的後事處理的如何了?」

談明道:「念在付博為官多年,大理寺給他留了全屍,已經安排人送回老家去了。」

「淑嫻當公主一事,本是哀家同皇上一同商定的,沒想到竟牽扯出這麼大的騷亂,哀家看這些人是過得太舒服了,還有嚼舌根的閒心。」姜回雁沉聲道。

姜離栽贓付博的方式,說來也很簡單。

付博喜書法,大理寺從付博家中查處了不少字畫,其中,便有姜離偷偷放進去的一本韓愈的詩,其詩言:

「公主當年欲占春,故將台榭壓城闉。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屬人。」

武則天當政時,獨寵其女太平公主。韓愈便寫下此詩諷刺太平公主氣焰之盛,驕橫放縱。而如今被太后寵壞了的姜淑嫻,驕縱程度與昔年的太平別無二致。

姜離以此來栽贓付博,要的本是敲打一下他,避免付博完全倒向姜回雁。卻不想,大理寺在調查付博與他人來往的信件時,查到了評價姜淑賢的「太后嬌慣,海內不容」幾個字,字字都是付博的筆跡,直接坐實了付博的罪名。

作為姜回雁從小就養在身邊培養的孫女,姜淑嫻實際上已成為姜家繼續掌控皇權的繼承人。為了讓姜淑嫻順利當上公主走到大虞的權力中心,姜回雁現在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這也是為什麼付博被捕後當即就被斬殺的原因。

所以很明顯,有人借姜離之手殺了付博,但姜離不知道是誰,敵明我暗,他一步也不敢踏錯。

姜離腦子有些混亂,現在想想,其實昨天應該將這件事告訴邊子濯的,但昨日夜裡兩人針鋒相對的狀態太過激烈,他完全沒有機會說。

「太后息怒,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那付博。」談明笑著,喚人來給姜回雁上了杯養心茶,又道:「前些日子巴巴地跑來慈寧宮說好話,轉頭就開始在暗地裡諷刺公主殿下。衷心表了一半,想要當個牆頭草,這種人啊,死不足惜。而且您老忘了,當年先帝戰死,您攜明德帝入宮的時候,那付博還帶著人擋在宣武門前,阻止明德帝繼承皇位呢。」

「是了,哀家記得呢。」姜回雁道,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姜離聽罷微微一愣。

姜回雁端著茶杯輕輕喝著,垂眸瞥了一眼依舊在階下跪著的姜離,忽道:「這孩子怎麼還跪著,快些起來。」

「……謝太后。」不知為何,姜離總覺得姜回雁這番話好像是專門說給他聽的,他微微定了定神,臉上不敢露出過多的神色,老老實實站起身來。

卻不想他跪的有些久,起身的時候眼前驟然一片漆黑,姜離心下一緊,連忙輕微晃了晃頭,顫巍巍地站到一側。

姜回雁看了看他,道:「這是怎麼了?」

姜離忙道:「勞太后掛念,微臣無事。」

一旁的談明卻又插了嘴:「回太后,昔年擒邊子濯回瞿都的時候,那世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兒,一刀刺入了指揮使的心口,傷及了心脈,落了病根子。」

突然提及到邊子濯,姜離呼吸微滯,他在一旁靜靜聽著,右手卻在袖中微微握成了拳。

姜回雁沉吟了半晌,道:「沒想竟還落了病,可嘆你當年一心要保他,卻被這狼崽子反手捅一刀。」

談明恭維道:「定北侯犯上謀逆,大逆不道,本該株連九族,虧得太后宅心仁厚,留了那邊子濯一命,讓他在這瞿都城內吃穿不愁。佛祖在上,定能感念太后之仁慈。」

姜離聽得頭昏腦漲,胸口像是有千斤的巨石抵著,壓的他呼吸困難,他抿了抿唇,斂了神色跟著談明的尾音,也說了一句:「太后仁慈。」

姜回雁禮佛,聽得很是受用,面上神情也緩和了不少,她轉頭看向姜離,道:「他可有再為難你?」

姜離道:「那廝流連市井,早已與紈絝無異。微臣平日裡執勤於宮中,素來見不上面,也說不上為難。」

「哀家知那邊子濯恨毒了你,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如今你已是錦衣衛指揮使,他拿你無甚辦法。」姜回雁道:「定北侯曾號稱北都之狼,當年他謀逆,鬧得大虞人心惶惶。那邊子濯是他的兒子,雖然在這瞿都城混跡了五年多,也頹廢了五年多,但既然骨子裡也是狼,便還需徹底磨掉血性才好。」

姜離聽得背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聽得姜回雁道:「你且放心,哀家幫你辦。」

第4章 聖意明德

那之後的好幾天,詔獄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起來,姜離忙的腳不沾地,完全沒機會見邊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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