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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問你,他當年將刀戳進我心口的時候,他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他每個月給我藥吃吊著我命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我在生不如死?!在你們眼裡,我就那麼下賤嗎!」

元昭低著頭,抿了抿唇:「二少爺……」

姜離喝道:「別這麼叫我!」

心口的刺痛出現的毫無預兆,姜離吼完,捂著胸口後退了幾步,單手撐在桌上,狠狠喘了幾口氣,雙眼通紅。

張哲被他這舉動嚇的不輕,連聲勸著:「姜離,姜離……你快冷靜一下。」

元昭連忙走上前去想扶著姜離,姜離疼的連抬手推開他都費勁,指尖一掃,將桌上剩下的茶碗推到了地上,「啪嚓」一聲,在兩人之間碎開。

「滾。」姜離低聲道。

「二少……」

「張哲,叫他滾!」姜離怒喝。

「好、好。」張哲連忙跑過來,拽著元昭的胳膊,使了吃奶的勁兒往外扯:「我們走了,姜離,你好好休息……」

姜離疼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捂著胸口,躬身蜷縮在桌邊,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那陣尖銳的疼痛感過去,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屋內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抬眸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半晌,才緩緩撐起身子,朝大門口走去。

院子的大門虛虛掩著,能隱約聽到交談聲,他倆人還沒有走遠。

「我都說叫你不要來了!姜離現在對世子什麼態度,你難道不清楚嗎?他對世子都如此,更何況是當初當著世子的面指認他的定北軍弟兄。你可知道,自姜離入了錦衣衛,你手底下那些人是怎麼恨他罵他的。」張哲在元昭身前一個勁地踱步:「況且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當年之事,今日見了你,怕是又要難受好些天。」

「但我不信。」元昭開了口,聲音平淡,卻異常堅定。

張哲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他:「什麼?」

「當年之事,我不信是二公子做的。」元昭重複道,他抬眸看向張哲:「阿哲,你信麼?」

姜離靜靜的靠在牆邊聽著,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半晌,門外的張哲悠悠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我也不信。」

鏗——!

街上遠遠傳來打更的吆喝聲:「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更夫聲顫顫巍巍,漸漸隱入深夜。

姜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屋內的,他像是一尊寂靜的佛,在門前佇立良久。

元昭說,他有隱情。

他能有什麼隱情?

姜回雁都當著群臣的面那樣做了,若是不將邊子濯送去昭罪寺好好思過,邊子濯日後如何能在這瞿都中繼續立足?日後邊子濯若要揭竿而起反姜回雁,如何能夠服眾?

姜離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胸口恍然的一陣微痛喚醒了他,他轉了眼神,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碗和人參。

眼睛已經乾澀了太久,許久沒有流過淚的他,終是在這暴雨將臨的初夏夜裡,失聲痛哭起來。

第12章 通風報信

春耕貪墨一事,自姜離上報了詔獄狀詞之後,大理寺審批的異常之快,被抓出來的官不論品階,一律革職的革職,下放的下放,不過幾天,便將涉事之人從瞿都中清了個乾淨。

其實這事,要說沒人在後面兒推,定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沒被姜離查出來的那些銀子到底進了哪些人的兜兒,單說一個談明談公公,本次春耕由司禮監督察,他作為司禮監掌印,這事兒查的越久對他越不利。

姜離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這幾日在司禮監和詔獄兩頭跑,主動幫談明處理了不少事,算是又給談明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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