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謝仞遙卻猛地伸手,摟住了他脖頸。
兩人本就離得很近,謝仞遙這麼一拉他,只需微微仰起頭,就吻住了他的唇。顧淵峙瞬間就被他身上剛沐浴完的香氣包圍了,他更深地俯下身去,一隻手撐著床沿,另一隻手摟著謝仞遙的腰,將他整個人攏進了自己懷裡。握著掌心裡的柔膩腰肢,顧淵峙的嘴逐漸不老實了起來,他放開謝仞遙被他親得濕潤的唇瓣,唇緩慢拂過他臉頰,一路朝他頸窩/舔/去。謝仞遙溫順地對他揚起頸子,在顧淵峙咬上他鎖骨的那瞬,軟聲道:「拿出來吧。」
顧淵峙一頓。
他師兄對他是慣會做這些的——用些柔情綽態,讓自己聽話。他似乎認定了顧淵峙會吃這一套。
顧淵峙確實吃,但絕不甘心於這麼淺嘗輒止。他手下一用力,謝仞遙就被他壓在了床上。
燭光漫過謝仞遙散落在床沿邊的發,卻再也流不進兩人相貼的身軀里。
床上,顧淵峙手一滑,就進了謝仞遙衣擺里。
謝仞遙手摟著他後腦,被他親得整個人都繃了起來,一切都在視線里暈成一片片起伏的光暈。唯有顧淵峙落在他大腿上的手掌,感受如此清晰。
就在謝仞遙衣襟被/褪/到腰際時,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宗主!」
謝仞遙一僵,整個人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但他身上,顧淵峙反而將他摟得更緊,他臉埋在謝仞遙頸窩裡,麥色的手臂上肌肉隆起,噴在謝仞遙頸邊的喘氣熱得厲害。謝仞遙手滑到他後頸上捏了捏,他清醒過來了,耳朵反而紅得更厲害了,沉下聲音斥了一聲:「顧淵峙。」
顧淵峙抱著滿懷的軟膩,埋在他頸窩裡,拿牙磨了磨他的頸肉。想殺人。
但最終還是萬分不情願地鬆開了謝仞遙。
謝仞遙身上已經沒什麼衣裳了,顧淵峙的倒還齊全,他便伸手去幫謝仞遙穿衣,視線拂過他橫在床褥間,已經被揉出粉意的膝窩,一時轉不開目光,又被謝仞遙瞪了一眼。顧淵峙下/腹一麻,俯身上前,狠狠地親了一口他臉頰:「我先去替師兄看看是何事。」
來的人是今晚值守宗門的一個小弟子,顧淵峙心中不爽,倒也不會對他發脾氣,將人請了進來。小弟子進屋後,謝仞遙也收拾好,從屏風後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謝仞遙問他。小弟子面上一片急色,口裡卻半天沒說明白,到最後一拍腦袋:「宗…宗主還是…跟我來一趟吧!」
謝仞遙和顧淵峙一路便跟著他,到了落瓊宗接待來客的迎客殿。方才聽小弟子話里的意思,是有人半夜來訪,但是誰來人也不說,指名道姓地要見謝仞遙。小弟子話都沒說一句,就被他拿劍架到了脖子上,於是只能半夜來喊謝仞遙。
真正見到來人後,謝仞遙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來的人竟然是玉川子。
他平日裡最喜一塵不染的白衣,此時卻滿身是血,還有源源不斷的血自他額角湧出,滑過他眼角,流成了一道猙獰的血淚。將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襯得極為可怖。他懷裡緊緊抱著一把劍鞘,劍鞘一端戳在他下巴上,正在被他從臉上留下的血慢慢染紅染髒。見到謝仞遙後,玉川子眼中死了一般的神色才稍稍活了過來些。他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
他從見到謝仞遙後,似乎就未眨過眼,有血流進他眼瞳里,將他平日裡清高的眸染得一片猩紅。玉川子緩緩說了今夜第一句話:「我來赴約。」
他放在桌上的東西,是落瓊宗十日前發出去給各大宗門宗主的請帖。
玉川子說完這句話,遲緩地眨了眨眼,腫脹伴隨著刺痛自他眼中傳來,玉川子眼睫下滑落一滴血,說了今夜的第二句話:「燕銜春三日前現身鐘鼎宗,與鴻元仙尊、常旭、錢多來三人勾結,殺我師尊,占領鐘鼎宗,臣服於他。」
玉川子此時鼻端,還能聞見吳林春血的味道。
溫暖、腥氣,而後歸於冰冷。
有些濺進了他的嘴裡,是鐵鏽的味道,帶著點咸。一如他懷裡這把劍鞘。
從鐘鼎宗來落瓊宗的路上,玉川子僵硬的腦子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吳林春應當是早已知道,他會在那晚死去。
於是才會提前對他說了那樣一番話。
玉川子被喊過去的時候,鐘鼎宗還是風平浪靜的日子。
他推門進去,就見師尊在煮茶。見玉川子來了,吳林春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