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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諱:「…………」

刑懲司是什麼好地方嗎,要是幽冥殿被渡厄司吞併他也不會說什麼,這算哪門子大事不好?

封殿主拂袖而去。

***

渡厄司自建立以來最富裕的時候,曾有過一條價值連城的仙船。

開了一天,沉了。

樓長望回到渡厄司後對著那一堆破碎的仙船碎片看了半天,久久沒吱聲,似乎沒料到渡厄司的風水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爛得無與倫比。

離無績端著剛熬好的藥路過,看著樓小公子落寞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一會還是上前安慰道:「這船殉得英勇,超度劍秋關厄的功德有它一份,可以瞑目了。」

樓長望:「……」

這人說什麼鬼話呢。

仙船能化為巴掌大的小船法器,如今破破爛爛在石桌上,怎麼看怎麼修復不了。

「算了。」樓長望撇嘴,「掌司沒出事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船,再找他小叔要就好了。

兩人說著話,沒瞧見一旁掌司殿的門似乎輕輕動了下,像是一陣風輕悠悠地颳了進去。

離長生腦袋撞了下,暈暈乎乎地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他躺在榻上感覺像是被扔從萬丈高空扔下,頭腳顛倒旋轉,有些想吐。

半夢半醒間,他喉中再次泛起一股乾嘔感,踉蹌著撐起手伏在床沿,肺腑都顛倒了也沒吐出什麼。

離長生自從在這具凡人之軀的記憶以來,一直病骨支離孱弱至極,甚至病死了好幾次。

這下只是磕了腦袋就昏睡了大半日。

封諱撩開內室的珠簾進來,玉珠輕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視線無意中往榻上一落,倏地愣了。

離長生側躺在床沿閉著眼,凌亂的烏髮有幾束順著床沿垂落到地上盤出幾個圈來,愈發襯得他臉色蒼白。

這副病色是封諱從未見過的,看著好像一捧置在烈日下的雪,不知何時就會消融。

封諱眉頭登時皺了起來,快步走上前:「離長生?」

離長生正在緩解喉中不斷湧上來的難受,乍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病懨懨抬頭看去,等渙散的視線聚焦認清是封諱,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封諱臉色陰沉斂袍在床沿坐下,瞧著冷血無情氣勢威嚴但動作卻輕柔,將離長生扶著半坐起來靠在他身上。

離長生剛暈了一覺醒來,渾身癱軟幾乎坐不住:「別,別動我,要吐了。」

封諱沉著臉一語不發,伸出手往他眉心一點,源源不斷如泉水似的靈力洶湧地灌了進去,頃刻就在離長生空蕩蕩的經脈中走了一圈。

離長生終於覺得好受些。

封諱見他臉色不怎那麼煞白,輸送的靈力卻沒有停,冷冷地道:「離掌司一個人在這兒都要原地投胎轉世了,你渡厄司的那些『乖孩子』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嗎?」

方才暈暈乎乎間夢到年少時的封諱,離長生身子不舒服心情倒是很好,笑著道:「沒那麼嚴重。」

正說著,外面傳來乖孩子的叩門聲:「兄長醒了嗎?」

離長生正要提氣揚聲,封諱見他氣息都要斷了,面無表情地道:「勉強還有一口氣——什麼事?」

離無績愣了下:「兄長的藥煎好了。」

封殿主八百年沒聽過「藥」這種東西了,思量半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離長生就算能拎動山鬼,沒了靈根,他這具軀體仍是凡人。

還是個病骨支離的凡人。

就算封殿主無數的靈力洶湧地灌進去,卻也如同入了無底洞無濟於事,只能得片刻的緩解。

離無績站在門口端著剛煎好的藥,想趁機會看看離長生怎麼樣了,忽然感覺一股風颳來,隨後他手上一輕。

承盤上的那碗藥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連半空還有一縷未散盡的煙。

封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聽著極其不悅:「回吧。」

離無績:「……」

好強勢。

當年封諱在度上衡面前也會這麼擅作主張嗎?

自然是不敢的。

三百年前的度上衡,就算渡厄受傷也是高高在上,從不狼狽也不能示弱,神性像是被三界眾生裹上的皮。

如今卻不同了。

封諱面無表情將離長生的下頜抬起,把藥碗湊到他唇邊:「喝。」

離長生也不知多少年沒喝過藥了,他躲開那刺鼻的苦味,委婉地道:「封殿主能將這藥煉成菸草,我放在煙杆里抽行嗎?保證一滴不剩。」

封諱:「……」

封諱懷疑這人把腦子吐出來了,這說的什麼胡言亂語。

見離長生推拒著不肯喝,封諱陰沉著臉直勾勾盯著他,眸瞳悄無聲息化為尖細的豎線,臉側露出幾片泛著墨綠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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