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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喚來趙謹,讓他執一支蘇氏斷箭,由死士護送,先行出發潛入長安城,傳報各高門士族:洛州蘇氏,反。

以此收世家人心,亦亂守城軍心,減少傷亡。

江見月坐在席上,原本淚眼摩挲的雙目漸漸清明,只在顫睫眨眼間,生出無限敬仰的光,一點一滴全部凝在那人身上。

黑夜混沌,他比星辰璀璨。

相比父親拍案而起,領全軍攻城,以一己私怨欲掀翻統治了數百年的王朝,蘇彥調兵譴將,或阻或攻,進退有序,更重要的是給父親套上了代天伐趙的殼子,以得天下人心。

“副都督,您要的人來了!”將士在外頭稟告。

蘇彥撩簾出帳,江見月復了力氣,跟上去。

見得乃天子中貴人被捆綁壓地,已是兩股顫顫,袍擺濕黃,“你……要、要作甚?”

“祭旗!”蘇彥一隻溫熱掌心遮住江見月雙目,一手拔劍而起。

剎那間,脖頸鮮血四下噴薄,一顆頭顱咕嚕嚕滾地。

兵貴神速,諸將領兵出發。

大帳中,蘇彥亦整裝即行,只滯了一刻,解下身上玄色披風,攏在江見月身上,又留死士於她周身。

“我與師父同往!”她攥住他袍擺。

蘇彥俯身,“明日中秋滿月,待師父接你團圓。”

他看她淚光閃爍的明眸,披甲上馬。

願你的眼睛,少見人世的血腥。

第5章 善意

元豐十五年中秋,因蘇彥的倒戈,待他兵至,長安城內外已經止了干戈。

日暮時分,長安城門大開。

趙郢皇室元豐帝之幼弟,寧王殿下趙徊在得到蘇彥斷箭後,率先領宗親部於雍門稱臣,跪獻傳國玉璽。後又有安慶翁主於建章宮射殺天子趙徵,以江氏未亡人、京兆陳氏女之身份恭迎新主。

江懷懋便是在這樣的情境下,領煌武軍入主長安城,給天下換了“江”姓。

皇城稍定後,蘇彥當即發信號給渭水河畔的兩萬兵甲,護送江見月歸來,自己沿途去接。

他換了匹馬,在距離長安六十里的官道上,接到了江見月。

月上中天,清輝滿地。

蘇彥鬢髮微亂,身沾寒露。

一日間來回奔波近兩百里,饒是他再健朗的身子,這會在諸事漸平後,亦有些乏力。

他氣息微喘,“距離子時正還有半個時辰,這會尚是中秋,師父沒騙你吧。”

江見月將酒囊捧給他,“水是溫的,師父緩緩。”

蘇彥接過,緩緩用了水,緩緩領兵而歸。

六十里的路程,來時他用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回去耗了近三個時辰。入長安城的時候,已經是翌日卯時,天光大亮。

江見月心念母親,甫一入京,見大軍往蘇府行去,便勒停馬匹同蘇彥告別。

蘇彥攔下她,“知你心切,但見慈母,儀容不可廢。尤其是這最後一面,豈可這般去見她?”

江見月垂眸掃過自己,在他披風掩蓋下,又是多年前髒亂不堪的狼狽模樣。再抬首,蘇彥已經下馬,牽著她的韁繩往府中走去。

府中醫官給她額上換了藥,侍女為她洗漱更衣。

理妝畢,江見月問,“我師父在何處?”

侍女道,“公子在正堂侯您。”

江見月譴退侍女,轉來外廳。

她原是想來同蘇彥說一聲,自己獨自往宮中去便好,不必他送。想讓他歇息片刻,接下來定有許多需要他的地方。

江見月想,他定是累急,不然不至於行軍如此之慢。又想著他竟然反了,反了與他盤根錯節的朝廷,反了與他血脈關聯的趙氏皇族。

當是心比身更累。

這廂如此緩慢入京,多來是他靜心後一時無法面對。既這般,那長樂未央的宮殿,他自小隨意出入的的地方,也容他慢慢重入。

*

“陛下納公子的意思,追封李夫人為聖懿仁皇后。眼下雖時辰緊迫,諸事繁亂,無法按照全副皇后之儀事葬,但已經給聖懿仁皇后斂面更衣,比前頭模樣好上許多,再不濟……”廳堂中,蘇府家臣正在給蘇彥回話,“再不濟總不似懸於城牆時那般駭目,姑娘這廂回去見到,總不至於太難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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