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聞這兩全法,心中頓歡。
蘇彥揉著他腦袋,眉眼愈發柔軟,“但是長生若想讓他們能多些吃飽穿暖的日子,或者說讓這樣的人少些,就還需要做些旁的。”
“阿翁快說。”孩子眨著水靈的眼睛,十分急切。
“記住他們。”
長生張了張嘴,“然後呢?”
“沒有了。”蘇彥的神色卻溫柔又堅定,“就這麼簡單,今歲的長生,只要做到記住他們,就可以了。”
長生又看阿母,阿母亦沖他點頭,“如今,只需如此,記住他們。”
“長生記住他們。”孩子重複道。
“如此,長生就不難受了吧!”蘇彥將他抱來膝上,“晚間你不是還邀請了許多朋友,在你宮中開宴嗎?好好招待他們。”
長生想著這幾日看見的人,又想雙親對他的要求。
如此簡單,怎麼可能忘記嘛!
心中松出一口氣,又騰起一層成就感,再想晚宴,整個人明朗又歡愉。
長生在外頭玩了數日,回來宮中未幾便歇晌入了夢想。江見月連日未見他,昨個方接到人,眼下半點分不開,只留在明華宮伴他午歇。
蘇彥看著榻上的母子二人,給他們各自搭了條薄衾,將冰鑒調降風息,如此合門出來,入麒麟閣同陰濟老先生品茗論道。
二人皆是從前朝朝堂輔君走到如今新朝再扶帝王,所論便繞著這些話頭。
老者道,“可有片刻瞬間,後悔輔佐一個女子為帝,與天下為敵?”
蘇彥未直應此問,只道,“從前朝到今朝,輔佐帝君,唯有一願,君明也。”
“後有千百想,何為明君也?身正,名賢,德高,力能,威望,可惠於民而定於國……是耶非耶。”蘇彥淡笑緩聲,復道,“乃當結合時局論。”
“時局?”老者遂問,“當下何局?”
“當下依舊是亂世也。皇朝更疊,開國國君四年即崩,二世帝王女兒身,十五年來雙目偶見安平,不過是表面浮華,人心未定者多矣,大魏里子根基亦薄爾。”蘇彥話落,斟茶奉與尊者。
老先生飲一口茶,“是故如此時局,蘇相之明君之願又當如何?”
蘇彥這會沒有很快回話,只陪著飲了口茶。目光隔窗望向女帝休憩的殿宇,半晌道,“亂世自當權重也,唯集權爾。權在一人手,則萬心皆定也。”
老者眉心跳躍,炯炯眼神盯其身,當是未曾想過對面的的青年竟是這般想法。然回想過往種種,從其身負半身前朝血卻拔劍反前朝,生為男兒卻甘輔女子上君位,從世家出卻欲集權交付寒門手,便知乃當屬禮儀君子皮,下掩一顆叛逆心。
某種程度上,他與女帝本就是同路人。
故問其曾悔輔女君否?豈非笑話!
老者捋須自嘲,復又問,“權集女君手,需郎君交出手中權,郎君願意,怕屬下心不甘,又當如何?”
“若是步子快,怕是人心反,刀劍加於郎君身,懼怕否?”
“今已有妻室,自懼也,怕也,惜命也!”蘇彥擱盞,笑嘆,“故當徐徐之,望能將我之權柄平順移入吾妻手。若是不能——”
他垂下眼瞼,笑意朗朗似明月清風,“便待我夫妻百年後,共傳吾子。”
*
這日晚間,皇城諸宮內,當屬明華宮最熱鬧非凡。慶賀儲君的宮宴原在午時昭陽殿中已經結束,而此刻五歲的小太子在自己宮中宴請他的小夥伴,是他的私宴。是故他的一雙父母在將將開席時露過面後,為不讓孩子們受拘束,早早擺駕離去,只剩了光祿勛和衛尉夫妻二人護掌此間。
而皇城外,朱雀長街上,依舊燈火璀璨,車水馬龍。在距離朱雀門的一處巷子口,歇著一架馬車,車上下來一對帶著面具的男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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