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的楊柳葉子已經變黃,雖是一片金色,卻莫名讓陸萸感覺到生命消逝的悲涼,這一年的柳葉終將逝去,哪怕明年再發芽,亦不再是它,世界上沒有一片相同的葉子。
想到剛才的故事,陸萸似喃喃自語道:「兩小無猜只是好的開端,但有的感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為何?」謝洐問。
「人是最善變的,無論男女。」
謝洐看女孩明明一張天真單純的臉,說出口的話竟這般滄桑,「嗤」笑道:「你經歷過?」
陸萸回過神,忙笑道:「哪能,也是道聽途說罷了。」
不多時,木槿的茶葉拿來了,謝洐看了看茶葉罐子,也不再談論這個故事。
臨分別,他道:「寫在紙上的故事和躺在盒子裡的東西一樣,皆死氣沉沉,我還是喜歡聽你慢慢講了給我聽,我和你九叔是好友,你也可喚我九叔。」
陸萸忙斂衽行禮道:「以後的故事我一定親自講給謝九叔聽。」
謝洐揮了揮手,似再多一句都懶得說,陸萸主僕忙退了出來。
離開華彩閣,陸萸卻莫名感傷起來,許是方才的故事讓她想起前世,亦或是淮水河畔的金色楊柳讓她想到了自己未知的婚姻,哪怕是在遙遠的二十一世紀,婚姻對一個女人的影響都是很大的,更何況是等級森嚴的古代。
世人皆善變,若非身不由己,她又何必每日想著如何去算計一份姻緣,她大可一輩子不嫁,安心攢錢,攢夠錢後帶著錢走遍大魏的大好河山,想陸純鬧一場後,魏氏就隨他去了,她心底除了羨慕就只剩酸澀。
一時間思緒萬千,她漫無目的地走到淮水畔,立在柳樹下發起呆來,河水清澈,河中有烏篷船搖過,河畔有浣洗的婦人和打鬧嬉戲的孩童,一切寧靜又美好,但這一切讓她更加意識到她從未真的適應這裡。
不遠處一輛牛車緩緩駛過,車內的朱琳「咦」了一聲,道:「那不是阿萸妹妹嗎?怎不見阿婠?」
朱琳和陸婠是好友,連帶著對陸萸也時有照顧,前幾日,她和張家二房嫡長子定了親,今日天氣好,又逢朱慎不用去練騎射,她便讓他陪她逛華彩閣。
同在車內的朱慎聞言,抬首順著掀開的帘子看向遠處,見陸萸立在河畔。
那一襲綠色衣裙在一片金黃中如此顯眼,然此刻的她卻非常陌生,雙眸好像看著河面卻似看在更遠的地方,瞳中似有盈盈淚光又好似那只是河水在陽光下反射回來的光影。
第十七章 完美計劃
◎凡太容易得到的,世人皆不會珍惜◎
「阿兄還記得阿萸妹妹嗎?」朱琳見朱慎怔然,忍不住問。
朱慎低下頭,若無其事地把玩起腰間掛著的玉佩,回:「甚少見面,已記不大清了,我以為季真也在。」
朱琳心底一松,方才的阿兄與之前見其他女子時不一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雖然她和陸婠是好友,對陸氏姐妹也有好感,但她不覺得陸萸有資格做自己的嫂子。
朱氏以武傳家,如今朱氏的家主是已致仕的祖父,可下一任家主肯定是任職廣州牧的父親,父親若想穩坐家主之位,子女中就得有一人文武皆備且資質極佳。
她的長兄喜文已是長沙郡太守,父母便將希望寄托在了次兄身上,這也是朱家遲遲未給他定親的原因。
朱琳知道次兄品貌非凡,很多貴女與她結交為的也只是向她打聽次兄的喜好,而次兄向來對所有貴女皆是客套且疏離。
再過兩年完成陸氏學堂的課,次兄就要去廣州軍中歷練,在朱琳看來,屆時在軍中掙得職務的次兄哪怕是娶京都的公主甚者娶北方高門嫡女都可以。
陸萸此時還在為渺茫的未來惴惴不安,不知車上兄妹各懷心思,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再有後面的計劃。
雖然前世她沒有得到父母的愛,但奶奶從小就教她遇到無能為力之事時不必自怨自艾,只要想著去改變,哪怕其結果未必如自己所願,努力了總比逆來順受強。
在河畔消極了一下午後,陸萸又開始鬥志滿滿了。
這天,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下午,陸萸像上次一樣帶著小食和茶具去練馬場等陸純和朱慎。
今日與前幾次沒有什麼不同,大部分時間都是兄妹倆聊著趣事,而朱慎在一旁聽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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