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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西堂,曹啟皇帝正和曹壬坐在棋盤前下棋。

曹壬執白棋,皇帝執黑棋,二人廝殺很久一直難分勝負,皇帝便和曹壬說了曹善曾派人去刺殺他的事。

曹壬聽了,卻只是笑笑,未作任何言語。

曹啟皇帝奇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你這是和他結了多大的仇呀?」

是因為他被曹善追殺的次數太多,所以不在意嗎?親兄弟處成這樣,倒真是奇事。

曹壬拿起一顆棋子,看著棋盤迴:「想必陛下也早就聽過有關他的美名,他七歲可作詩,八歲可作賦,甚至當年有很多膾炙人口的作品被人傳唱,那年上巳,他在覆舟山,在建業兒郎面前所作的詩更是讓他名聲大噪。」

曹啟皇帝點點頭,「都聽過,特別是上巳那幾首詩,每一首都甚是驚艷。」

手中的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曹壬平靜地回,「那些詩賦,皆由我所作。」

第八十章 託夢

◎都來給凡人託夢了◎

當曹壬雲淡風輕地說出當年的真相時,曹啟皇帝被震驚得遲遲未能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

是怎樣的一個人,可以在只有六歲的年紀就已經學會了那般隱忍?是怎樣豁達的心態,才會為內心一片安寧,而將所有的名譽和繁華拱手讓人。

又是怎樣堅定的信念,才能讓一個人十幾年如一日地把那些寂寂無名、孤獨陰冷的時光當成一種享受呢?

或許,大家都錯了,並不是佛法成就了今日的他,而是當年的他選擇了佛法,他哪怕不入佛,改入道抑或是其他凡是他想要去堅持的理想和信念,皆會取得今日這般成就。

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找到信念就可以心無旁騖走下去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是讓人肅然起敬又令人害怕的。

曹壬和曹善的恩怨,當從曹壬被老南安王從北方接回六安封地開始講起。

他自幼聰慧,凡事過目不忘,所以在王氏學堂時,經常被琅琊王氏的表兄弟們排擠,他原以為回到南安王府會好一些,但他想錯了,表兄弟們至多是在言語上對他奚落嘲諷,曹善這個親弟弟卻要謀他的命。

老王爺給兄弟倆請來了大儒授課,甚至還讓封地內大族富戶的子弟和他們一起入學。

曹壬才入學便在老師面前表現出極其優秀的一面,讓老師對他讚不絕口,點評作業時,以前都是誇獎曹善,可曹壬來後,總要被他比下去。

一個冬日午後,六歲的曹壬失足落水了,雖然已經查到是曹善院中的小廝所為,老王爺夫婦卻只是將那個小廝杖斃。

自此,他落下病根,無法正常入學堂上課,也是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和曹善商定了一件事。

他只想在王府一隅安心養病,然後安心和祖母禮佛,以後所有需要外出社交、以及與外界接觸的活動,皆由曹善替他擋了,而作為回報,只要曹善需要,他都可以替曹善代筆書寫。

代筆的內容有老師布置的課後作業,有應節日需要作的詩賦,也有曹善為成名而不小心流傳出來的賦,那年上巳節,曹善想在建業兒郎面前一舉成名,他便躲在曲水流觴宴的背面,替曹善寫了傳唱至今的那幾首詩。

曹善早已習慣找曹壬代筆,哪怕曾多次嘗試過自己寫,卻總覺得差點意思,時間越久,反而越寫越差,他已經離不開曹壬的筆。

而知道這一切的人,除了曹壬,還有江澈和方言。所以曹壬剛入白馬寺,曹善就曾派人去追殺江澈和方言,卻都一無所獲,二人就好像在人間消失了一般。

曹啟皇帝聽完事情始末,靜默片刻,才將棋子輕輕落下,「朕贏了,險勝你兩子。」

曹壬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棋盤,「某棋藝不精,是陛下承讓,才能下到現在。」

聞言,曹啟皇帝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他不知道曹壬是故意輸給自己還是真棋差一著,不過,想到這樣的曹壬是自己選中的人,又隱隱有些興奮。

他問:「接下來,你打算去誰家府上?」

曹壬看了一眼空空的棋盤,然後抬頭看著曹啟皇帝,淡然一笑,「貧僧聽聞,蕭老夫人最近常去白馬寺上香,想來急需佛祖度化開解。」

曹啟皇帝聽後,眼睛瞬間一亮,透著對曹壬的讚賞,「去吧,替佛祖好好開解她,也算是份功德。」

蘭陵蕭氏,雖不如曾經顯赫一時的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也不如此刻如日中天的弘農楊氏,卻一直深得歷代帝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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