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場上搶奪馬球,姚芙綿便在看台上觀看,他進球後會看向她朝她揮手,姚芙綿笑著與他回應。
待宋岐致贏了馬球賽從場上下來,同伴笑著推搡他幾下,宋岐致任他們調侃,意氣風發地朝姚芙綿走去。
「如何?」
姚芙綿笑著誇讚幾句。
江顯亦喜好打馬球,此回與宋岐致是在不同陣營,他輸了球。江馥與姚芙綿同來觀看,自是不能讓自己兄長落於下風,於是大肆地誇讚江顯一頓。
江顯有些無可奈何,心中並不如何在意輸贏,與人告辭後便要離開。
姚芙綿是與江馥江顯等人出來的,自是也要同他們一道回去。
江顯先回府換身衣物,晚些時候還要跟人出去吃酒,於是他的好友暫且先跟著他回去。
待回了江府,瞧著時日還早,江馥便隨同姚芙綿去琉纓院餵食那隻白兔。
江顯的幾個好友在院裡坐著等他,百無聊賴地談天說地。
直到江硯走進來,他們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江硯雖與他們是平輩,然為人太過板正不苟言笑,他們都無法像與好友相處那般去對待他。
此刻見了他,都如同在學堂上被夫子發現竊竊私語一般無措。
江硯不欲讓他們拘謹,只將大夫人的話帶到,讓他們轉述給江顯便要離開。
只是在將要轉身之際,某個熟悉的東西讓他動作頓住。
那手中捏著草蝴蝶的郎君見江硯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語無倫次地解釋:「等得無聊,編著玩兒的……」
江硯走過去,笑得文雅:「瞧著倒是有趣。」
這位郎君看江硯有興致,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將草蝴蝶送給江硯。
江硯卻是猶豫,為難地皺起眉,顯然是想要卻又認為不妥。
這位郎君看出江硯是真心喜歡,便道:「不值錢的玩意兒,隨手編幾下就行。說起來,之前姚娘子也認為有趣,收過一隻。懷雲兄莫要與我客氣。」
第三十六章
江硯仍溫淺地笑著, 接過草蝴蝶後與他道謝一番。
之後他並不久留,告辭離去。
他回到皓月居,才細細端詳起手中的草蝴蝶來。
這與姚芙綿當初送他的並沒什麼兩樣。
若他沒記錯的話, 姚芙綿彼時說那是她撿到的。
原來是旁人贈予她,她隨手拿來打發他。
虛情假意。
恐怕就連她那時說的無時無刻不在念想他的話, 都是為了應付他信手拈來的花言巧語。
江硯修長的五指收緊, 將草蝴蝶攥在掌心,眸色愈發陰沉, 猶如疾風驟雨前晦暗的天空。
*
宋岐致告訴姚芙綿, 衛國公幾日後便會抵達洛陽。
宋岐致寫信將他與姚芙綿有婚約之事告訴衛國公, 衛國公承認確有其事, 只是後來姚淵搬去揚州許久不曾出現在洛陽,衛國公不知他是否還想繼續這門親事,便未同宋岐致提及過。
如今得知姚芙綿為了婚事從揚州過來,衛國公道這是意外之喜, 待他回來便著手準備二人的婚事。
姚芙綿聽完後, 由衷地笑了, 這是她等了許久的事,終於快要實現。
宋岐致是國公府的世子, 為人寬仁溫雅,一表人才, 與他相處時他也待她很好, 是可託付之人。
姚芙綿對這門婚事沒什麼不滿意的。
宋岐致清楚姚芙綿通曉音律一事,除了帶她去郊外玩樂, 兩人有時也會在江府里撫琴消遣。
就在那座宋岐致當初頭一回聽姚芙綿撫琴的水榭里。
只是這回兩人都帶了琴。
兩人配合默契, 琴音相得益彰,時不時抬起臉對視而笑。
這是在東側, 大房的家僕們經過看見了,甚至會駐足傾聽一陣,而後說起他們二人的流言。
他身邊的人附和兩句,見到有一人於不遠處走過來後,恭敬地喊一聲「大公子」。
江硯面容平靜地頷首,倒是他身後的肅寂斥責道:「在此不但偷懶還私議他人,是想挨家規不成?」
那兩位家僕立刻求饒。
江硯則溫聲地讓肅寂無需苛責。
兩名家僕謝過江硯後立刻退下。
江硯朝水榭看去,清楚地看見姚芙綿纖纖玉手在琴弦上熟稔地捻過,琴音流暢悅耳。
與她從前在他面前的表現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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