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應道:「我在, 阿父, 我從洛陽回來了。」
姚芙綿將她與宋岐致的婚事說與姚淵聽,解釋宋岐致要上任無法陪她前來看望, 待她回去洛陽他們便會成婚。
「江家主的長子此行隨我一塊來的。」姚芙綿這才想起江硯。
江硯是故交之子, 姚淵見到他心中必定歡喜。
然而姚芙綿方才一下馬車便跑進來, 此刻江硯應當還在後頭。如此想著, 卻見阿父目光越過自己,朝後看去。
姚淵見到江硯時雙眼微微睜大,張口欲言,臉色比方才精神許多。
「你便是江……江……」姚淵激動, 話未說完, 便是一陣咳嗽。
姚芙綿將父親扶坐起, 拍了拍他的背。
「晚輩江硯,家父正是江巍。」
江硯恭敬地作揖行禮。
姚淵望著這張與江巍極為相似的臉龐, 從前的回憶一併湧上腦海。
當日洛陽一別,迄今十餘年, 姚淵都不曾再見過江巍與宋禕。
「你父親……如今可好?」姚淵開口極為艱澀, 斷斷續續地才能將一整句話問出口。
江硯如實將江巍年前北上征戰、至今未歸的事告知。從江巍傳來的書信來看,應當一切安好。
「父親不日便歸, 晚輩回去後會將您的念想轉達。」
姚淵點點頭, 悵然地嘆口氣。
侍者端來湯藥,姚芙綿餵姚淵喝下。姚淵又與江硯聊了兩句, 開始犯困,姚芙綿便讓他先歇下,有何想了解的待醒來再問。
姚芙綿與江硯走到屋外,此時已是傍晚。
「天色已晚,表哥今日不若先在此歇著。」
丹陽到宣城兩個時辰,若此刻過去,到那必定已經深夜,想來會有諸多不便。
江硯護送自己回來,姚芙綿再不想與他共處,於情於理都該招待一番。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父親對江硯的到來心中是高興的,連面色瞧著都精神紅潤許多,若江硯能多留一日,與阿父再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姚芙綿不想江硯回絕,又說道:「府里客舍家仆雖不多,但也不至於怠慢表哥。」
一路上她對江硯避之不及,這會兒卻極力挽留,也不知江硯是否看穿她的小算盤。姚芙綿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你很想我留下來?」片刻後,江硯問。
姚芙綿撇開眼,只道:「夜晚不好趕路,自是白日出發更好。」
江硯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姚芙綿被他笑得臉上發熱,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厚顏。
好在最後江硯並未拒絕,應下:「有勞。」
姚芙綿鬆了口氣。
*
姚芙綿領著江硯去客房,在回廊上遇到來尋她的鄭源。
「我聽人說你回來了,我還當是誰如此大膽敢誆我,不想竟是真的。」
姚芙綿不在揚州的這段時日,一直是鄭源替她照料父親,與她書信告知姚淵情況。
姚芙綿與他道謝:「這段日子多虧你。」
「你我之間何須客套。」鄭源說著,看向她身後的江硯,猜測道,「這位郎君想必便是那位與你有婚約的江氏長子,江郎君吧?」
江硯美名遠揚,鄭源聽聞過關於他的不少事跡,世人對他的稱讚絡繹不絕。初知姚芙綿竟與他有婚約時鄭源難以置信,直至姚芙綿動身前去洛陽。
姚芙綿離開揚州的緣由鄭源都清楚,但至於是她誤會,且她已與宋岐致定下婚期的事,姚芙綿還未與他說過。被鄭源如此問起,難免感到窘迫。
她不由得朝江硯看去一眼,小聲地說道:「是江郎君不錯,然與我有婚約的另有其人。此事說來話長,我晚些時候再與你解釋。」
鄭源詫異,但也不多問什麼,轉而與江硯問好。
江硯亦溫聲地回應,臉色看不出什麼異常。
姚芙綿暫且別過鄭源,繼續帶江硯去客房。
她清楚江硯在皓月居的食用都極為講究,命人拿來的被褥均是新的不曾用過,讓江硯今夜寬心在此睡下。
「表哥若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家仆。」
姚芙綿為讓江硯在此多睡一晚拿出十足的誠意,親力親為。待做完這一切,才驚覺此刻屋裡僅他們二人。
若是江硯此時想對她做些什麼,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她後知後覺感到慌亂,佯裝鎮定道:「若無旁的事,我便先離開了。」
直至她走到門邊,江硯也未有半分動作。
姚芙綿不禁疑惑,這幾日江硯的舉動實在規矩,安分得讓她懷疑那日只是她的臆想,實則江硯仍是那個克己復禮的端方君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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