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江硯這般總歸是好的,他若能放下兩人從前的糾葛,往後姚芙綿也不是不可與他繼續友好地相處。
何況江硯還是宋岐致自幼相識的好友,姚芙綿也不想宋岐致夾在中間為難,為了她與江硯翻臉。
*
姚芙綿去廳堂見鄭源,將自己誤會婚約的事解釋與他聽,鄭源聽完驚訝不已。
雖不是與江氏,但與衛國公府的婚事於姚芙綿而言仍是一樁好姻緣。
鄭源清楚姚芙綿從前因落寞士族的身份總是被欺辱,好在往後會有人庇護她。
「宋岐致——」鄭源斟酌著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宋岐致不如江硯有名,鄭源聽聞過一些,但確切是如何他也不知曉。
宋岐致同樣有許多令人稱讚的品行,姚芙綿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他的好相與。
她笑道:「他性子平易近人,極為好相處。」
鄭源笑笑,很想再問姚芙綿宋岐致待她如何,然兩人婚事都已定下,已經沒有再問的必要。
「既如此,甚好……」
「這陣子多謝你,鄭郎往後若是有何事是我幫得上忙的,只管來尋我。」
多虧有鄭源答應替她照料父親,姚芙綿才能放心地去洛陽。
鄭源只是垂著眼笑笑。
他想要姚芙綿做的事,如今的姚芙綿已經無法為他做到了。
「芙娘去了一趟洛陽便與我生分了。」他笑著打趣,「只要你今後吉樂美滿,我此番也算值得。」
姚芙綿看著鄭源,慢慢露出個柔和的笑。
姚芙綿很早便清楚鄭源不敢對她顯露的情意。因他同江硯一般,肩上擔負家族榮華的責任。
「願鄭郎也能吉樂美滿。」
*
姚芙綿一整夜守在姚淵榻前侍奉,又在一早餵完姚淵喝藥後,琢磨如何讓江硯過來。
江硯在待人接物上確實無可指摘,昨日與姚淵的一番交談便讓姚淵對他賞識有加,醒來第一件事也是問起江硯。
「我稍後便去請表哥過來。」
姚淵對姚芙綿口中的稱呼感到訝異,姚芙綿便解釋幾句,只不過,關於後來她與江硯幾次私會之事,姚芙綿並不打算同任何人提起。
一刻鐘後,姚芙綿去找江硯。
見了江硯,姚芙綿如同從前那般柔婉地關切問道:「表哥可用過膳了?」
江硯看著她這副熟悉的模樣,頃刻明白她過來尋他的目的。
她如今也就有求於他時會這般。
「還未。」
姚芙綿立即讓人準備。
待江硯用完膳,姚芙綿問:「表哥打算何時啟程出發?」
江硯看著她,回道:「一個時辰後。」
一個時辰……
已經足夠。
「表哥也知我阿父惦念江伯父,見了你便猶如見到故人,與你交談甚歡。阿父纏綿病榻後許久不曾這般與人交談過,表哥既來一趟,能否與阿父多說幾句……」
姚芙綿真切地懇求,垂著眼,神情更顯哀婉可憐。
江硯看她這模樣,面容未有絲毫鬆動。
姚芙綿清楚有她先前耍騙江硯的經歷在先,如今只怕是她如何做江硯都只會認為她是在惺惺作態。
「阿父被病痛折磨至今,還不知有多少時日……」姚芙綿鼻尖眼眶瞬間泛紅,情真意切地落下眼淚,「從前我的確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表哥大度莫要與我計較。便當我求你的……」
姚芙綿眼淚一顆一顆地從臉頰滑落,比起從前偽裝的委屈可憐,這回是真真切切的難過。
她掉落的眼淚猶如火星子濺在人心上,引起一片灼燒的刺痛感,令人無端感到煩悶。
江硯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說道:「我又沒說不去,你莫哭了。」
姚芙綿這才漸漸止了淚,她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多謝表哥……」
江硯不清楚姚芙綿的眼淚有幾分真心,然而料想得到的是,待日後回了洛陽,她必定又會避他如蛇蠍,恨不得躲他遠遠的。
姚芙綿讓江硯先去姚淵屋子裡,她不想被姚淵看見她這模樣,擦過臉後再去。
姚淵見到江硯時,雙眼煥發光彩,得知江硯此行是要去宣城平亂,叮囑他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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