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此生或許再不相見, 想了想,姚芙綿接過藥碗, 咬咬牙一飲而盡。
味道與從前一般苦澀難咽。
錦竹親眼看見姚芙綿喝下, 這才放心。
實則皓月居的侍者還說了一句,這湯藥最好在離開洛陽後再喝, 否則城中人多,馬車走走停停引起顛簸,會引得姚芙綿胃腹不適。
這話錦竹不打算告訴姚芙綿,姚芙綿本就抗拒喝藥,興許說了便更加不肯喝了。
既是調養的藥,還是遵照叮囑的好。
錦竹拿上藥碗退出去,車廂內只剩姚芙綿一人。
雪還在飄著,官道寂靜無聲。
不知是否今日起得太早,眼下又沒什麼事好做,姚芙綿開始感到睏乏。
已經出了洛陽城,不會再有什麼變故,如此想著,姚芙綿裹上厚毯,蜷在角落闔上眼。
錦竹守在車廂外,百無聊賴看著官道兩旁的景物後退。冬日樹葉凋零,兩旁的樹木與上回見到的模樣大相逕庭,但路徑不難辨認,錦竹看得出來與之前不同。
她狐疑道:「之前走的似乎不是這條道?」
車夫回她:「原先那條道落雪後變得濕滑不好趕路,若想趁天黑前抵達驛站,需得走另外的路。」
錦竹頷首,不疑有他。
*
姚芙綿因喉嚨渴到無法忍耐醒過來。
不知睡了多久,她只覺腦袋昏沉四肢酸軟。許是已經深夜,幽暗的車廂沒有一絲光亮泄進來。
錦竹怎的也不來叫醒她?
她開口喊錦竹,說自己想要喝水,聲音細弱,又沙又啞。
過了片刻,車簾被人掀開,帶來微弱的光亮。
待姚芙綿看清那人,整個人僵滯住,恍惚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江硯入了車廂,將手中的水遞過去,姚芙綿未接。
許久,姚芙綿才開口。
「你怎會在此?」
「我來接你。」
發蒙的腦袋終於清醒,再搞不清狀況倒顯得她愚笨。
「江硯!」姚芙綿氣極,拍掉他手中的杯盞,水傾倒在二人衣裳上,洇濕一大片。
「我不是話都與你說清楚了?你還糾纏我作甚?」
分明她已經離開洛陽,很快就能回到揚州,往後再也不必去摻和那些紛紛擾擾,無論江氏是榮是辱,都與她沒什麼干係。
偏偏江硯又要來毀掉她即將到來的安穩日子。
姚芙綿氣得對他又打又罵,一貫的好教養在這時也維持不住,話語極盡刻薄。
江硯只在聽到那些俗鄙的話語時微微皺眉,餘下的任由她發泄。
她怒吼道:「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江硯終於開口,捉住她捶打在他身上的手,逼她只能看向他,語氣冷寒,「芙娘,這輩子,是生是死,你只能與我待在一處。」
渾身本就沒什麼氣力,姚芙綿累得喘息未定,被桎梏住動作後不再掙扎,只惡狠狠地瞪江硯。
江硯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平靜道:「睡了兩日也該餓了,下來吃些東西。」
聽到自己睡了兩日,姚芙綿又是眼前一黑。
她這才發現,江氏這些護送她回揚州的侍衛,全是江硯的手下,此刻連錦竹也不見蹤跡。
馬車出了洛陽之後,趁她昏睡,徑直北上往幽州趕,與早已等候在此處的江硯匯合。
惱怒過後,姚芙綿只感到無力。
只憑她一人無法回去洛陽,更別提揚州,江硯算是將她後路都堵死了。
無論姚芙綿如何哀求江硯放他回去,江硯都不為所動。再後來她便放棄了,只能認命地跟江硯去幽州。
只是餘下的日子,姚芙綿不再理會江硯。
第八十三章
無論江硯在跟前對她說什麼, 姚芙綿全當聽不見,或是冷冷瞥去一眼,而後走開。
起初尚且能忍, 直到抵達幽州,姚芙綿還未主動開口同江硯說過一句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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