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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父母你也見過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呢?」女孩轉頭隨口問起「一身黑」男人。

「再等等吧……」男人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這一瞬間,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孩,許佳寧意識到了什麼,很想開口。

可她看到「一身黑」男人那警惕又帶點警告的眼神,便止住言語,低下頭去,默默整理著他們選中的花束。

只是在將玫瑰花遞給他們的最後幾秒,許佳寧拿起筆在裡面插著的花語卡片上飛快地寫下一句詩。

「你好,這位姐姐,花店會附贈一些贈品,到家後記得醒花,用上保鮮劑。」許佳寧揚了揚那一小袋保鮮劑,輕輕遞給女孩,後一句話的語氣則是帶了點著重,「還有卡片上,我們也會送上適合大家的祝福語。」

女孩低頭望了一眼,見上面端正寫著一行楷體:「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這句詩實在算不上祝福。可許佳寧神色認真,並不像是不小心寫錯。

女孩詫異地望了許佳寧一眼,不解其意。

許佳寧卻沒時間,也沒機會明示女孩了,只能看著「一身黑」男人付錢後拉著女孩離開,寄希望於女孩隨後能悟透她的暗示。

「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門關上後,許佳寧小聲吐槽道。

話音一落,她瞥見原本在花架旁,那個躲雨的男生,此刻竟站在她身旁不遠處,抬起頭默默看了她一眼。

由於他戴著墨鏡,許佳寧感覺不出他的喜怒,可也下意識覺得氣氛尷尬。

人尷尬時總會千方百計找些事做,遮掩尷尬,許佳寧便拿著布擦拭起花架。

男生似乎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意思,頷首示意身邊的保鏢,同他一起往外走去。

花店勤於打掃,三層雲梯花架上其實沒什麼灰,倒是有三四束帶點實驗性的小眾花束擺著。

其中有束是許佳寧最喜歡的,以薄荷葉為主花材,點綴上樹莓、鼠尾草和藍星花,垂眸觀賞,或是俯身輕嗅,都能感受到夏日難得的一縷清涼。

許佳寧悄悄把它命名為「薄荷新綠」。小小的薄荷,是整個夏天裡,最清新的一抹綠意。

聯想到七夕節後的行情,許佳寧有點為花難過:「今天人不太多啊,這幾束可惜了。薄荷明明那麼好聞,怎麼就沒人喜歡……」

不遠處的男生放緩了腳步,路過花架時,順手恰巧拿起那束充滿蔥綠生機的「薄荷新綠」,回頭輕聲對許佳寧道:「打擾了,我想買這束花。」

他身旁的保鏢反應迅速,已經從錢包里掏出了錢。

「等等,你之前已經給過了……」許佳寧一愣,忙要將錢退回。

可男生只顧著抱花離開,保鏢只顧著將錢放在桌子上,許佳寧拿起錢,追著人一直追到花店外,還是遲了一步,兩人都已經上了車。

那是輛極盡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通身漆黑,許佳寧能認出,全憑她的好友溫舒白家裡也有一輛類似的。她進去坐過,當時稱得上是侷促拘束。

心裡自然也明白,擁有這種檔次豪車的人家,必然同溫家一樣,非富即貴。

汽車一開,許佳寧自然是追不上了,也就是在這時,她站在花店門口,看著原本陰沉的天際多了抹微光,才恍然發覺,已經是雨停。

隨後她回到花店,收拾起賣空了的幾個桶,疊放好操作台上凌亂的各色包裝紙。

彎腰時無意間的一瞥,她瞧見冰櫃與仿真花花架之間的不起眼小角落裡,立著一把黑色雨傘,不知道是前面哪位客人遺落的。

勞斯萊斯車內。

薛瞻低頭看了眼時間,原來他已經在外面晃蕩了七個小時。

他手腕上的寶珀白金自動腕錶,冰涼的仿佛一條小蛇,用手摸過去,隱約帶著雨後的潮濕水汽,無比滑膩。

這是父母在香港蘇富比拍賣行拍下送給他的,也不算太貴,當時只花了四萬多港幣。

薛父薛母考慮到兒子還在上高中,所戴腕錶不宜太張揚,就選了款式簡潔大方,又合他心意的,權當是讓他戴著玩兒。

「少爺,結膜炎還沒好啊?」

坐在副駕駛座的保鏢扭過頭,看著薛瞻擺弄眼前墨鏡的不自然樣子。

「不然呢?」薛瞻將茶色墨鏡往前推了推,露出那雙依舊有些泛紅的眼睛,抬眉冷嗤,「戴這玩意兒,就為了裝酷?」

薛瞻最討厭眼前視線被遮擋的感覺,可自從前兩天得了急性結膜炎以來,偏又不得不戴著墨鏡出門,可謂是忍得難受。

保鏢很快噤了聲,卻又聽到自家少爺笑著道:「這也挺好的。」

「剛好不用參加補課了。」薛瞻眯起眼睛,悠然自得,「非要提前兩周開學,一周補課,一周軍訓,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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