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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世強硬地向那陣法踏進一隻腳:「卿月,跟我走——」

誰知商卿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師兄,」那手冰涼,「『一哭絕七情,一夢入凡塵。』他本就情絲有失,神魂不穩,又在鬼哭幻境中歷神魂劫,因此才使心神有了縫隙,後來被魔尊察覺身份……」

「是我們害了他,我們都有罪。」

李安世本不該被他的話奪去心神,可他對上那雙明顯不正常的眼睛,夾雜著心虛的怒火像被澆了油,噌的一下竄得老高。

「你瘋了!」

李安世猛一下甩開商卿月的手,想往後退。

「本座從來問心無愧!你既覺得這麼對不起他,便上魔界找你的乖徒兒謝罪去吧!」

可他再退不了了。

地上的陣印像是隱藏暗中的魔鬼,不知何時已趁機鑽上靈音尊者的靴子,像一道道色澤詭異的繡線,爬滿了他的腳背。

李安世踏入陣中的那隻腳,就仿佛被一根透骨的釘子釘在地面上了似的,動都動不了。

更令他恐慌的是,就在他察覺的剎那,符陣便開始貪婪地吞噬他身上本就所剩不多的力量。

李安世驚慌地試圖召喚古琴,可與本命靈器之間的聯繫竟似是斷了,發出的信號完全沒有回音。

他腳下一個踉蹌,連維持平衡都不能,竟被那符陣拽倒在地,更多的紋路像是蛛網,絲絲縷縷地向他身上爬來。

「滾……滾開!」

李安世劇烈喘息著,拼命撲騰,鼓盪的靈氣發出一波波雜亂的攻擊,可那些能量全部被符陣消化、吞噬,然後石沉大海。

「救命!救救我!」

尊者高高端起的架子終於消失了,一時半會兒指望不上商卿月,他只能對著旁邊那垂眉斂目的小道士求救:「我是崑崙的掌門,若是折在你們不棄山,你們準備如何對天下同道交代!」

李安世眼角的餘光看到他的好師弟,商卿月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長發垂落,臉色蒼白,面上帶著詭異的笑。

他竟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隻鬼。

「師兄,你說得對,」商卿月在這時輕聲說,「我們都該謝罪。」

「有位仙師告訴我,即使我們現在做不了別的,至少能努努力,讓情絲回到拂衣的身上。」

「只要我們能體會到他有過的痛苦,受他受過的罪,那情絲感覺在我們身上比當時在他身上更痛了,就會自己回去了。」

「那樣我的徒兒,就又擁有他本就該有的,最完美的神魂了。」

狗屁,他憑什麼要那樣做?燕拂衣他自己的情絲自己管不好,憑什麼要他遭罪!?

瘋子——這些瘋子!

商卿月竟然在李安世身邊蹲了下來,那隻冰涼的手拍拍他的肩。

「我在這裡的幾個月,雖然很痛苦,但至少感覺到一點平靜。」

「我們的愧悔,他不需要,那就至少,把本該屬於他的還給他吧。」

「我沒有對不起他!」李安世猶自惡狠狠道,「商卿月,你這是要戕害掌門、犯上作亂嗎!」

問天劍尊竟輕輕笑了一笑,悄聲說:

「戕害掌門、犯上作亂的事,師兄沒有做過嗎?」

即使處於深深的恐懼和暴怒之中,李安世的動作,也因為這句話而猛地僵住了。

他一時間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瞳孔真正縮成針尖大小,定定地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影,幾乎要被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師兄沒有想到,那件事我真的知情?」

商卿月頓了頓,再無所顧忌似的說了下去:「我為你瞞了這麼多年,因為心中有愧,因此劍道上總有不安,因此操行上總不得圓滿,我因此生了心魔,師兄,你始終猜疑我當日是否看見,始終對我心懷恐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確實看到了。」

「你、你……」李安世錯亂地喘著氣,眼神慌亂地四散,「你不要胡說八道!」

「燕庭霜只知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那天晚上那件事甚至都不算什麼,對不對?師兄,只有我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我幫你隱瞞了,因此我和你一樣。」

「我們從最開始就對不起他們,我們——」

「你住嘴!住嘴、住嘴!」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李安世猛地從地上躍起,堂堂尊者就像最蠢笨的凡夫俗子打架那樣,合身撲到了商卿月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又慌亂地想去捂他的嘴,眼中冒出令人恐懼的猙獰血絲。

「我殺了你……」靈音尊者的精神看上去也不太正常了,「你敢污衊我,你想扳倒我,然後你就是崑崙的新一任掌門了?你休想——商卿月、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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