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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的,不會在半路上把我扔掉。

明明已經竭盡了全力,明明已經在漫無希望的時間裡,等待了那麼久。

為什麼竟會是這樣的結局。

眉心感覺到屬於人的觸摸的時候,相陽秋的意識都幾乎已經模糊了。

他在瞬間竟又仿佛嗅到熟悉的觸感,豁然抬頭,一把抓住了那隻手。

是,是那小道君。

燕拂衣的臉上殊無血色,他不知何時從那鎖鏈中掙脫出來,左手一指點住半跪著的魔尊眉心。

某種奇異的波動從他的指尖傳導過來。

相陽秋悶哼一聲,他的心——幾乎不可能的,比剛才更感到了千百倍的疼痛。

其實明明他只要一翻手腕,強弩之末的守夜人便不會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他能從那非人的痛楚下掙脫出來,能硬生生打斷燕拂衣——不論他正做什麼。可他沒有。

相陽秋幾乎是貪婪的,將目光放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

他感到荒謬。

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怎麼可能在如此長的時間裡,他既沒有體察到那冰晶中究竟是誰的靈魂,也沒有發現,這孩子的眼睛,與他母親的,那樣相像。

這樣才對,明明這才該是他的孩子,與他從血脈靈魂中最緊密地相連。

他與燕然的孩子,是該這樣。是世上最晶瑩剔透的那枚冰晶,也是夜空中永遠皎潔的星月。

在魔尊痴醉的注視中,燕拂衣的眼睛,卻什麼都沒有反射出來。

他就好像是被設定好程式的傀儡,將從冰晶之中逸散出來的最後一縷情絲,附上金霞交予他的符咒,打入魔尊的識海。

他的身體這樣做,意識卻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目光茫然,無處可落,就好像是飛翔太久,卻始終找不到巢穴的飛鳥,在連一次翅膀都無力再揮的疲倦中,沉進一片幽深稠密的海底。

心臟好像已經不會跳了。

他做完最後的動作,甚至都沒有放下手,整個人就像突然失去控制的人偶,七零八落地向後倒去。

相陽秋下意識伸手。

青年柔韌修長的軀幹倒進他的臂彎,像被抽了骨,沒有一點能「撐起來」的生命力,他好像終於放棄護持自己的靈魂,任由知覺逸散進冰封的深海,任由自己的生命,也朝無盡的深淵中墜去。

相陽秋摸到了滿掌潮濕。

他愣了一下,翻開的掌心抖得眼前一片模糊。

那上面全是血。

人怎麼會有那樣多血,又要經受多麼痛苦的折磨,那樣多的血才都會爭先恐後地湧出軀體,像逃離一個給予無盡痛苦的囚籠。

那樣多血,每一滴都來源於他,又每一滴都由他親手施加的折磨而落下。

相陽秋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他想起那一夜,在陷入沉眠之前,他最後看到一眼人間的星月,他對不知是否仍存在的燕然的魂魄立誓,每個字都恨不得用刀子刻在心上。

他曾說:「至少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讓他無病無災,永不受傷害。」

他立誓:「哪怕我死。」

第82章

無相宮出了大亂子。

先是少尊大鬧烏毒牢獄, 將整個烏毒幾乎拆個乾淨,還與尊上針鋒相對,只為保下那個從仙門帶回來的守夜人。

這也罷了, 魔修生性肆意浪蕩, 雖然近年來有魔尊約束, 可荒唐事也干出不少。

不少魔覺得少尊膽子未免太大,可也不出奇。

出奇的是,屹立上千年的主殿,突然塌成了一地廢墟。

主殿塌得毫無預兆, 甚至都沒多大的聲響, 就好像有至強的力量從內部毀掉了房屋的每一根立柱、每一塊磚瓦, 將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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