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謝謝你了,江殊。要不是你為我說話,少將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放過我。」
蘇間羅撥浪鼓一樣搖頭。【沒有,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這件事原本就不是上校您的錯。】
「再怎麼說,我沒有服從少將的命令,這也是應該的。」季揚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們走吧,局裡的人還要一會兒才過來,不用緊張,暫時還只有我們兩個。」
他又回頭看向窗外的牌匾,猶豫了一下,才問出口。【這裡是……酒吧?】
「是個會所,但人們大多來這裡喝酒。」季揚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不緊不慢地解釋,「這裡供的酒,品質是基地里最好的。一般局裡開慶功宴,都會來這個會所喝酒,大家也都很贊成。」
看著青年呆愣的模樣,他終於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來。「哈哈……江殊,你在想什麼呢?你該不會以為——」
蘇間羅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耳根燒得通紅,再次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沒有!真的沒有!】
「唉,我還沒說什麼呢。你這樣也太容易被欺負了。」
紅髮男人抬起指節,蹭了蹭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其實你也沒想錯。但少將可不會替他們付那個錢,他是不管那些,但也不提倡。」
他狡黠地笑著,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一雙狐狸眼裡意味深長。
「畢竟,色字頭上一把刀……要是為此耽誤了正經事,可是得不償失啊。」
蘇間羅不禁在內心打了個哆嗦。
怎麼感覺這人話裡有話呢?
第26章 宴請
會所的名字是「愛麗絲的樂園」, 聽上去充滿了天真童趣,但進入會所內部,裡面的裝潢可與那樣的氛圍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果只從一樓大廳觀察, 這家會所看上去就是個普通酒吧,只不過裝修和擺設頗有復古的格調,不經意間透出隱約的奢華氣息,這裡的老闆是個有些生活情調的人。
例如大廳昏暗的角落裡,牆上那幅貌似不起眼的油畫——蘇間羅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幅畫,他恰好認得它, 那是某位知名畫家生前的最後一幅作品, 《文明初誕》。無頭神明沐浴在耀眼的光輝下, 懷中抱著一個初生的人類幼嬰,那是典型的創世教神話風格,神聖中糅雜著詭異。
那畫面注視久了, 不知為何看得他寒毛微豎, 很快就移開了眼。一樓的燈光晦暗, 才剛到晚上, 會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 三三兩兩坐在卡座里小酌,還有幾人圍在吧檯旁, 和調酒師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雖然這個地方很陌生, 但隱匿在光線不足的環境裡, 蘇間羅還是本能地安心了一些。和季揚一起進到大廳里,沒走兩步,就有服務生殷勤地迎了上來:「季上校,還有這位先生,晚上好!請走這邊。」
兩人便跟在他後面上了二樓。儘管在一樓沒人敢明目張胆地盯著他們, 但一背對著大廳轉過身,蘇間羅立刻感到如芒在背,熟悉的異樣目光紛至沓來,令他忍不住摸了摸後頸。
他確實習慣了被人盯著看,可一想到受到關注是因為自己跟在幾個大人物身邊,心裡多少還是生出些不自在。
謝明薄先前說聯盟沒把他當自己人,那作戰局這些人對自己呢?很明顯也沒有,這讓他總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畢竟,他能不能進入軍部還是未知數,截至目前「陸江殊」和軍部之間的聯繫,只有一份各取所需的僱傭委託而已。
上到二樓,眼前出現了一條幽暗的迴廊,靜悄悄的,看起來都是封閉式的包廂。
服務生領著他們到其中一扇門前,恭敬地行禮後離開。
季揚伸手敲了兩下,動作頗為敷衍,緊接著逕自推開門,全然不顧裡面的人是否應答。
蘇間羅定睛一瞧,發現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份量不大,但每一道都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鮮菌湯上甚至飄著熱乎乎的白霧,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而少將正獨自坐在桌邊,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喝酒。黑色的制服外套被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年輕男人穿著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了兩隻手臂上纏滿的雪白繃帶。
他看得呼吸一窒。那天在林子裡,謝明薄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別忙著擔心他了!」雪鴞恨鐵不成鋼地,「這玩意你又不是沒有,你肩膀上不也纏著一大片呢!」
蘇間羅蹙起眉,話是那麼說,但他肩膀那處槍傷恢復得很快。在休眠艙里安生地躺了幾天,現在基本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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