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與其中的人,也會慢慢因從眾心理而受到影響。」
「但他們趕在傍晚之前,就及時把先前的想法推翻,用心布置了場地。」
向來最難做到的是否定自己,一切重來。
如果他們到傍晚還在做葬禮的設計,那才是真的完了。
范意開始給葉玫的一縷頭髮編麻花。
他邊弄邊說:「……這要花很多很多時間。所以發現錯誤之後,必須要果斷做出決定,但凡有一個人反對,都能形成兩方不同的意見。」
藏在魚腹中的線索、墳地里的四座墓碑、醫院的草稿紙、對當年故事有部分了解的知情者、盛天原與陳念被獻祭後,於所有人耳邊響起的提示……
很好串聯。
這就是路白月的目的,他最終想要的結果。
范意說:「所以,他們準備的驚喜是——在驚喜之夜設下陷阱,殺死謝桐和路白月。」
完成終場演出。
一觸即發。
時鐘滴答走向8點。
放空的煙花筒被踢翻,以此為信號,不知人群中誰人喊了一聲「動手」,藏匿在花團錦簇下的靈異道具頃刻顯露,統統對準了在廣場站立著的一人一詭物。
路白月抬起自己的胳膊,道具逸散的靈異值星星點點地灑在他身上。
路白月看了會兒上邊灼燒手背的溫度,「咦」了一句:「僅此而已嗎?沒有別的手段了?」
「這點動靜,可殺不死我啊……」
沒有通靈者與他搭話。
很快,路白月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落在他身上的靈異值,遠沒有對付謝桐的多。
他好像只是順帶的。
靈異道具「走投無路者的上吊繩」徑直飛向謝桐,要往他的脖頸上勒,下了死手。
謝桐甩出袖裡的小刀,將其斬成一截一段。
如墜落的毒蛇。
摔在地上後,繩索依然在繼續生長,向謝桐遊動。
謝桐往後避上一步,錯開一團險些燒穿他脖頸的火。
一群人逮著一個人追殺……
路白月沒有想過這種情況,愣住了。他以為自己作為詭物,才是被首先針對的對象。
好好站在原地,任不同的靈異道具從他身邊擦過。
擦不出血來,只有微弱的,似在燒灼靈魂的疼痛。
謝桐也發現了這點,咬牙開口道:「你們就這麼心甘情願當別人的棋子嗎?」
其他通靈者一言不發,只顧操控著沾了血的鐵釘,往謝桐的雙目里刺!
這熟悉的一幕。
范意輕聲說:「不存在的人?」
路白月還真會復刻。
將祭品打成全場的焦點,包括他自己。
但謝桐的背後空無一人。
謝桐抿住唇,神色越來越冷。
他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善茬,把早就藏好的道具捏在手裡,衣袖又被從花瓣中噴向他的針雨刺中,割出不少破口。
從進入廣場的這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自己被圍殺的心理準備。
只是真正的情況還是比他預想的要嚴重一些。
舞台上,聚光燈移向謝桐,灼燒出滾燙的溫度。
謝桐抽出自己的白練。
防護型靈異道具飛舞擋住天上密密麻麻的向他襲來的攻擊。
他無從反擊。
那些通靈者沒有一個人肯接近謝桐,他們的陣型和局銜接完美,可以無縫進行遠程攻擊,不同的靈異道具相互搭配出更強大的效果……不是什麼臨時策劃的草台班子。
一種道具到了使用上限,就換另一種能夠搭配的繼續。
白練很快破損,漏出坑坑窪窪的洞來,想必抵擋不了一段時間就要報廢。
謝桐抿住了唇,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指點這幫通靈者。
要他們只攻擊,不要聽他講話。
作為第一次進入怪談的新人,他們手裡不可能有這麼多靈異道具。資深通靈者也弄不來這麼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連喘息的機會都給不到他。
「……」
「好吧,既然這樣。」
路白月踩著煙花炸開後掉落的圓形紙片,落地很輕,卻還是沙沙地吵。
避開各類道具的攻擊,他走到謝桐的面前。
「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詭物的力量在一瞬間生長,濃烈的污染翻滾襲卷,快速貼近代號「演員」的通靈者!
所有的溢開的靈異值落在路白月身上,皆被他身上濃烈的污染消融——這才是真正的詭物「生日快樂」,是路白月從未在通靈者面前展現出來的真正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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