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卯卯看著他, 後者向前走著脖子上戴著的鐵項圈下滲出點點血跡,大概是先前沒來得及癒合的傷口又一次被磨破了。
她快走兩步, 追問道,「這不是真的療養院吧,你知道什麼?」
對方停住, 轉身,綠眼眸里別有深意, 「你猜。」
我猜你大壩, 最煩裝b的謎語人了!
戴卯卯嘖了一聲,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迎面走來一行手上端著箱子的人, 絡繹不絕,乾脆閉上了嘴。
*
回到空白走廊, 晏豎爾門前站著一個穿著藍色衣裝警衛模樣的人,正叉著腰看著碎了一地的燈泡玻璃。
「0278, 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警衛看到他們立刻開始發難,抽出電棍指著他們。
「我很困,想睡覺, 開著燈睡不著。」晏豎爾道。
警衛哼笑一聲臉上流露出鄙夷,「矯情。」說完便用電棍懟上晏豎爾肩膀保持著安全距離將他推進牢房。
「哐當!」
鐵門閉合, 警衛收起鑰匙別在腰上, 轉身要走
晏豎爾在後面「咚咚——」敲著鐵窗欄杆,伸出手對警衛道,「別走把燈修了, 我害怕。」
警衛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全然不曾注意身後的戴卯卯借著敲擊聲悄無聲息地將鑰匙從他腰帶上順走,「給你。」
她把鑰匙順著鐵柵欄縫隙溜給晏豎爾。
一點閃光落進他掌心,細碎響聲後房間重回寂靜。
戴卯卯轉身走了。
她不知道要去哪兒索性回去處理了實驗員的屍體,剛費力把屍體推進隔間藏起來接班的同事便來到她身後。
「你在做什麼?」
該死,什麼時候來的。
「……」幾乎是瞬間戴卯卯背上寒毛直豎,但她轉過身臉上一派不耐煩,「大呼小叫個什麼勁兒,抓老鼠呢,沒點個眼力見!」
賭他沒看到,那個角度他應該看不到她手上的動作。要是看到了,她也就只能——
對方怔住遲疑地轉轉眼珠,半晌點點頭,「哦哦,你交一下班就回去吧。」
「行,你把桌子上數據表整理了一下,我把老鼠洞堵死。」戴卯卯說完低頭忙碌起來,「馬上來。」
對方不做他想,轉過身去整理的瞬間一條繩子勒上他咽喉,其力道不留情面,就是奔著一擊致命的目標去的。
「呵呵呵——」他不停地用手指抓撓著脖頸和繩子,試圖吸入新鮮空氣。
「咚。」
繩子鬆開,人像爛泥一樣癱軟下去。沒死,但是離死也不遠了但凡戴卯卯鬆開繩子的時機再晚上0.01秒那就不好說了。
實驗員躺倒在地面上時不時生理性抽搐一下,她用腳尖踢了踢,毫無反應,似乎已經陷入譫妄狀態了。
她重新拿起來繩子,一圈一圈打上結,又用實驗用的膠帶團成團把嘴堵住,也一同塞到隔間裡和屍體前輩排排放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戴卯卯走出檢查室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找人一邊探索地形,遇到人她就隱藏避讓。好在金盞花療養院四棟樓之間有連接,四通八達,否則有好幾次她就不是險些逃離了。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個類似於匯演大廳的地方,本應黑暗的舞台上打滿了聚光燈,舞台上方則掛上了「金盞花慶典」幾個字,房頂上更是飄滿了氣球壓地天花板都低了幾分。
一條條氣球繩子垂下來,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某些懸掛的東西。
壓抑。
戴卯卯搓了搓胳膊,聽到另一邊走廊上傳出一片嘈雜腳步聲,好多人……她再匆匆看了最後一眼就離開了。
殊不知她走後不過幾分鐘,一隊唱詩班的半大孩子便被領到舞台正中央,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少年被推出來站在人群前。
兩人的手緊緊扣在一起,其中一個下意識張開雙臂將另一個護在身後。
領隊看到卻也懶得制止,只是吩咐道,「七天後的開場頌歌你們兩個領唱千萬不能搞砸了聽到沒?」
兩個人點點頭。
「好。列隊!」領隊當即滿意起來,他抬起手,一隻手中捏著根細長柔韌的竹枝,像演奏交響樂一樣揮動起來,「動起來動起來!往哪兒站!」
說著竹枝狠狠揮出打在一個孩子脊背上,白麻布衣服立刻透出一道血色。那孩子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迅速找好位置站穩。
領隊這才堪堪滿意,高昂起頭,指揮著唱詩班唱起歌謠,寂靜空氣中歌聲傳的很遠很遠,「……利維坦,利維坦……永生的暴君,不滅的星辰;當祂吞噬萬物,宇宙將回歸阿斥之地……利維坦,利維坦,請你見證世界的流轉,請你歌頌明天……利維坦,利維坦,你是否捏碎心臟又捧起苦難,像灰塵一樣在空中播散……利維坦,利維坦,你無窮盡的法眼,無窮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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