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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人形!

這個想法甫一冒出就嚇得林鹿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走近點看,沒關係。」另一牽馬的錦衣衛騰出空手推了林鹿一把,語氣中頗有些戲謔意味。

此時林鹿面白如紙,腿腳酸軟險些將自己絆倒,每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腦海一瞬空蕩,耳邊好似幻聽般響起尖銳的嗡鳴。

深秋晨起風急,將那破布似的人形吹得微微晃動。

「看啊!快看!不敢看你就是同夥!」身後傳來錦衣衛惡狠狠的威脅。

林鹿走到跟前已是渾身發軟,口裡後牙狠咬舌側,硬生生用疼痛逼自己抬起頭來——

那是一具新鮮的屍體,被吊在樑上,身下滴淋的血液未乾,時不時砸下一兩滴,在石板階上零星飛濺。

「啊……啊……」林鹿無意識張了張嘴,沁涼寒意湧入口鼻,刺激得小太監喉間發出粗啞的呼呵聲。

林鹿的背影肉眼可見地抖得厲害,像是秋風中將落未落的枯葉,而一眾錦衣衛們似乎還不滿意,那句將會成為林鹿此後數年夢魘的話語正於此刻說出:

「還看不清是吧?把反賊劉高放下來——哼,以為是塊多硬的骨頭,進了黑獄還不是全招了?讓他徒弟也欣賞欣賞,不是誰都能有這待遇!」

周圍鬨笑起來,拴緊的繩被解了結,劉高屍身就這麼「嗵」得一聲砸在林鹿眼前。

盪起地上一圈塵埃。

第13章 耳提面命

另一邊,沈行舟懨懨回到客房時,跟他來的兩個貼身太監還在呼呼大睡。

「天色還早,老爺夫人也都還沒起,貴人您看您是再睡會兒還是……?」侯府家丁停在門口,小心翼翼躬身問道。

眼前的下人方才險些打了自己的鹿哥哥,沈行舟根本不想搭理他,可此處畢竟不是皇宮,主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母親說過……

「送我回宮。」沈行舟徑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嘟嘟一氣喝乾,用手背抹抹小嘴,「跟我來的那倆人呢?」

家丁先是一愣,而後隱約聽見隔間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善如流地回答:「他們、他們還睡著呢,應是白日裡……」

他留意著沈行舟臉色還想幫忙找補,可這位小郎君面上毫無怒色,瞧著有些無甚所謂,只見他擺擺手打斷:「好,我知道了。」

「不必叫醒他們,也不必驚動任何人,我想自己靜一靜。」沈行舟輕輕放下茶盞,「備車……算了,帶我去馬廄。」

說罷,沈行舟走出房門,家丁也不敢怠慢,匆匆走快半步在小皇子身前引路。

不多時,湛青晨色中,一個矮小身影坐在與其極不適襯的高頭大馬上策馬出了榮陽侯府。

-

「舟兒?可是舟兒回來了?春盈,去把他叫進來。」

沈行舟回到霽月宮時,母親夏貴人正用早膳,從窗瞥見院中一人影匆匆走過,辨出身形後出聲吩咐道。

宮女春盈應聲照做,推門出去將沈行舟引進屋。

「兒子見過母親,」沈行舟本想直接回房,見躲不過,只好隨春盈走到夏貴人面前,沖她拱手行禮,「恭請母親福安。」

「嗯,」夏貴人上下打量沈行舟精神不佳,眉間逐漸染上憂慮:「舟兒,你快點告訴母親,可是郡主的生辰宴上發生了什麼?還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沈行舟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還沒發出,夏貴人又自顧自嘮叨起來:「舟兒啊,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這孩子怎麼還是記不住呢!」

「本主出身不好,你生在皇家又是兒郎,為娘的不光無法為你提供助力,只是將你養大就已經費盡心血……」

夏貴人自詡「出身不好」已是太過委婉的措辭,在這佳麗三千的後宮中,眾嬪妃里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家世顯赫?

只有夏貴人是特例。

她是宣樂帝沈延十年前微服私訪下江南時遇到的孤女,無父無母,平常以捕撈湖魚為生。

那年荷花開得盛,漁女撐船而出,清新不染的氣質瞬間吸引了見慣奼紫嫣紅的沈延,當夜春宵一度,帶回興京不久便懷上龍胎。

話至此處,夏貴人面上隱現後怕之色,轉而說起為了順利誕下沈行舟,她挺著肚子整日奔波,忙著討好這個、巴結那個,這才得以捱到產子。

僅是初生世間就如此不易,更遑論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所幸沈行舟雖為龍子,卻一點不得聖心,宣樂帝勉強將其母升為貴人,就再也沒有對這對母子投以任何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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