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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沈行舟往前一步,主動挨了過去,「水溫正合適。」

林鹿不敢怠慢,紅著臉為沈行舟周身擦拭。

做完這一切後,林鹿找來自己平時換洗的乾淨裡衣讓沈行舟換上。

沈行舟穿著帶有林鹿身上皂香的衣物格外滿足,乖乖爬上床鋪,任由林鹿抖開一條藍花白底的衾被裹在自己身上。

屋內炭火足,林鹿前前後後忙活出了一身的汗,從水桶里撈了巾帕出來擰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沈行舟坐在鋪上緊了緊被,只露出一張逐漸恢復血色的小臉,甜津津地笑了。

林鹿被他火熱的視線追逐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停下動作,把水桶抬到一邊,又去桌上倒了杯熱茶。

「給,我加了薑片,」林鹿彆扭地遞過茶盞,「驅驅寒。」

「多謝鹿哥哥!」沈行舟雙手接過捧著,湊到嘴邊吹了吹氣,小口小口喝著。

茶還冒著熱氣,升騰而起的水霧氤氳了沈行舟的面容。

林鹿猶豫著轉過臉,沉默地望向沈行舟。

雖然他總是會帶來一些本來可以避免的麻煩,但沈行舟的出現無疑讓林鹿有了一種強烈被需要的感覺。

林娘不需要他,所以將他送進宮來;貓蛋不需要他,儘管共經生死,也從不與他知心相交;紀修予同樣不需要他,身份之差,他還不配成為上位者手中的棋。

誕於世上至今,好像沒有誰、沒有什麼事特別需要林鹿的存在,這也是林鹿一直沒什麼自信的原因。

只有沈行舟,一見起意,尾巴似的往身邊湊,情緒和心思都寫在臉上,明晃晃的喜愛昭然可見。

這種感覺新奇又微妙,令林鹿心頭輕跳不止。

他們現在算是車笠之交了嗎?[3]

正當室內陷入沉寂,沈行舟卻兀然開了口:

「鹿哥哥,我心悅於你,嫁給我,給我當妃子好不好?」

第19章 離經叛道

「什麼?」林鹿一悚,瞳孔不自覺瑟縮,難以置信地退了半步,「你說你……?」

「給我當妃子!」沈行舟故作正經重複了一遍,有些得意地道:「就像母親和父皇那樣,母親說她以前住的是茅草屋,跟父皇回京之後才住的大宮殿。」

其實林鹿每個字都聽得真切,他只當沈行舟年紀小,尚不懂這兩個字的分量——初聽到「心悅」二字時,心臟甚至還不受控制地跳快一拍。

但聽完沈行舟的解釋,林鹿的臉色卻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鹿哥哥也嫁給我,不就不用再住在這裡啦?」

沈行舟說到最後時一臉期待,帶著點邀功的意味,安安靜靜等林鹿答覆。

林鹿只感覺全身血液在一寸一寸變涼。

方才的愧疚與同情,方才的親近相處,再加上心頭那點莫名其妙的悸動之感,全都在這短短几句話中煙消雲散。

林鹿心思細膩,幾乎本能地去細究對方話里更深一層的意蘊。

大周雖民風開化,但龍陽之好仍上不得台面,大多存在於貴族之間狎昵賞玩,民間鮮有公然斷袖者,就算有,也都以「逆天而行」的罪名群厭而棄之。

男子對男子許下嫁娶之諾,無論是在草莽還是貴戚權門,都是相當離經叛道的存在。

就算前一句童言無忌尚可解,後一句卻無意戳中了林鹿內心深處最不願被提及的隱痛。

他越是與沈行舟接觸,就越是深刻地認識到人分貴賤,就像飛鳥與魚不同路、夏蟲不可語於冰。

若在平常,林鹿可以看著沈行舟天真爛漫的笑來麻痹自己,認定他與旁人不同,從不把自己當奴才看,罔顧身份也要稱自己為「哥哥」。

可這次,林鹿如遭雷劈,他早該清醒的。

上位者勾勾手指就能決定下人生死,沈行舟隨口一句話,同樣也能定奪林鹿的人生。

身份之差,猶隔天塹,不是他刻意忽視就真能泯滅了的。

林鹿才剛剛升起一點可以與身為皇子的沈行舟尋常相交的暖意,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不甘。

林鹿忽然覺得房間熱得難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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