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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打,來得這樣遲。」紀修予一直等林鹿走近才悠悠轉過身子。

「途徑御花園,一時貪看秋景,誤了早朝時辰,還望乾爹責罰。」林鹿恭恭敬敬朝他見禮,而後半躬了身子低下頭。

紀修予要求林鹿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稱呼其為「乾爹」,藉以時刻提醒他居於人下、伏低做小的玩寵身份。

對林鹿而言莫大的羞辱,卻是紀修予甘之如飴的人生樂趣——這種快感在親手賦予林鹿秉筆太監之位後尤為更甚。

紀修予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笑意,聽完林鹿解釋目露瞭然,點點頭,不由分說反手賞了他一巴掌。

啪!!

林鹿的頭被打得歪向一邊。

整座大殿陷入死寂。

林鹿面上沒有多餘表情,自己回正了頭顱,保持著卑順的姿勢。

「別以為結交幾位皇子殿下,你就能飛黃騰達。」紀修予抬手一下下拍著林鹿已經腫起幾道指印的臉頰,語氣輕柔帶笑:「奴才就是奴才,當奴才要有當奴才的樣子。」

「真真是慣壞了性子,以為什麼事咱家都會由你胡來?」拍了數下還不算完,紀修予又來來回回掐起林鹿臉上軟肉,直將那些細嫩白皙的皮肉揉得腫痛漲紅。

紀修予使的手勁極大。

林鹿卻始終不動,眼前淺淺漫上一層生理性淚霧,低垂睫羽將這一點示弱似的表象掩藏得很好,沒教旁人瞧出。

周圍文武百官無聲中面面相覷,不知這對奸佞父子演的是哪一出。

可林鹿知道——他太了解紀修予了——無非是想借當眾駁他麵皮,來敲打那些蠢蠢欲動的皇子。

雖然始終不知道紀修予到底是真的忠君還是另有所圖,但就目前來看,他不偏幫任何一位皇子的做派確是毫無破綻。

即使二皇子沈清岸以小見大,斷言紀修予實為親近太子,而紀修予卻也沒有做出甚麼明顯到足以證實這一推測的表現。

「今日早朝你不必參與,」紀修予玩夠了終於停手,想起什麼似的雙手摘下林鹿頭上所戴頂冠,「這個咱家替你保管,自己除了官服……嗯…繞著太和殿三步一叩、喊一聲『奴才該死』,直至退朝罷。」

林鹿二話不說開始除解衣物,將那身象徵身份的錦袍迭了迭放在腳下,頭也不回地往殿外行去。

紀修予隨手召來隨侍太監,讓他將林鹿衣服收好,等下了朝再還給林鹿。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沒人敢上前為林鹿說情,甚而那些一向自詡與林鹿關係近密的大臣、皇子,也全都啞巴了似的默立原地。

沈清岸同樣站在人群里,未加猶豫地選擇冷眼遠觀。

原因無他,紀修予與林鹿,二者孰輕孰重,是討好林鹿還是得罪紀修予,權衡利弊後結果顯而易見。

紀修予就這麼把玩著林鹿的冠帽,率先開口提起近來朝事,輕鬆寫意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開啟了早朝晨會。

方才一幕頗有殺雞儆猴之效,此前一直互不相讓的太子與三皇子均的老實下來,雙方臣子也都唯唯諾諾地僅僅上述各自職責,不再彼此攀咬拉踩。

林鹿依言照做,秦惇一直陪在他身邊,與林鹿一起完成這趟累人又屈辱的路程。

「少主……!」走完第二圈,林鹿從地上站起的身形明顯晃了幾晃,秦惇就跟在他身側,及時扶住他的胳膊。

「奴才該死!」

林鹿輕輕撥開秦惇的手,腳步不停地往前再走三步,復又踉蹌著跪到地上,俯身叩拜時悄聲道:「滾遠點,不用你在這上演主僕情深。」

秦惇垂了頭沒言語,同林鹿一起完成跪拜動作。

雖然他這一番話說得不近人情,但秦惇還是明白了林鹿的意思——他不只是林鹿護衛,同時還是紀修予設置的眼線,在外不得對林鹿表現出過多關懷。

而且……

聽林鹿不辨喜怒的語氣,這事兒似乎並不完全是一場毫無益處的無妄之災。

完全不受影響亦不可能。

林鹿並非完人,況且又有過去非人遭遇在前。

面對紀修予施罰時,林鹿還是會從靈魂深處感受到無法扼制的震顫,既有來自心傷的後天恐懼,更多卻是對自己軟弱無能的憎惡。

若在以往,林鹿很容易就會被困在這種壓抑極端的情緒中不可自拔,但現在不同,他不再是一個人。

——沈行舟在他心底埋了團微弱的暖光,雖不足以完全治癒心傷,但尚可保護林鹿魄脈穩固,不至於陷入狂亂瘋魔。

這份薄力助他很快冷靜,並思索出當前處境的應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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