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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留下這一句,帶著身後那名錦衣衛離開了。

張全裕錯愕地看著林鹿擦肩而過的背影,下意識道:「…卑職須得提醒秉筆,禮部一年到頭比其餘五部清閒得多,實在沒有油水可撈……」

林鹿沒有回頭,竟是那名落後半步的錦衣衛扭過臉來,露出一張真誠明燦的笑臉:「張大人放心,林公公行事有道,斷不會讓您做違背天地良心之事。」

說罷,衝著張家叔侄略一點頭,跟在林鹿身後出了大門。

直到林鹿一行離開許久,張全裕都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張兆率先猛鬆一口氣,一屁股坐進椅子裡,不住地撫著心口:「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真就沒命了……」

張全裕聞聲瞪他一眼,冷哼道:「你還有臉說!」

張兆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背著叔父投靠宣王的事終究是包不住了,訕訕地湊到他跟前低頭認錯:「叔父…侄兒知錯了……」

「你呀你,真是給咱家捅了個大簍子!」張全裕一指頭戳上張兆腦門,恨鐵不成鋼:「叔父為官這多年都不敢輕易涉及黨爭,你也不動腦想想卻是何故?」

張兆覷他臉色並不是太過難看,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難道不是叔父膽小怕事所致……」

「你說什麼?」張全裕一把揪起張兆耳朵。

「哎喲哎喲,沒、沒什麼…」張兆整張臉皺成一團,「那是什麼原因?侄兒願聞其詳!」

張全裕終是狠不下心來讓張兆太過難受,卻也知再放縱他如此行事,不知下次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恰巧碰上的林鹿這樣的人了,於是恨恨鬆手,佯裝冷硬地道:「平時讓你多讀書,你總是懶惰推脫!你可知歷朝歷代參與黨爭落敗一方都是何下場?有資格奪嫡的都是些同父異母、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可皇位只有一個,他們為登寶座不惜明爭暗鬥、手足相殘,更何況咱們這些底下賣命的人了?」

「你想想,連兄弟姐妹都可以踏在腳下的人,會在乎你小小一枚棋子的性命嗎?」張全裕的聲音忽的變得低沉,「是,宣王殿下定是許了你尋常人難以觸及得到的金銀與仕途,可是兆兒,你有沒有想過,如若事發追究起來,你同那替宣王擋了罪的小太監有何分別?」

張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會的…宣王殿下待我們……」

見他還要辯駁,張全裕搖著頭恨恨打斷道:「若不是我在上位者眼中還有幾分用處,那林鹿既能查到你身上,定然也會尋出你背後是有宣王坐鎮,你想想,人家身為司禮監秉筆專奉皇權,已經嘗到手眼通天的大權力了,又是個這輩子出不了皇城的太監,誰當皇帝對他來說其實無甚關係,有什麼理由包庇宣王?」

「而一旦讓宣王的名字出現在這樁案子裡,那位殿下必定不會因小失大,設法從中脫身才是他首要考慮的,到那時,你們這些所謂幕僚,就是他第一個要推出去擋刀的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可、可是決定都是他……」張兆面上終於浮出後怕的神情,聲音也弱了下去。

張兆雖仍在弱弱反駁,卻已在心中接受了這一事實,心裡止不住的泛起涼意。

是啊,人家是皇親國戚,天生的貴命,正因如此,就算行事出格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他們底下人可就不一樣了。

張全裕言盡於此,走到窗邊,目光望向林鹿他們來時的路。

被林鹿盯上,還不知是好是壞……但總比違逆了他以致今朝事發、禍連全家的好。

「叔父……今後我該怎麼辦?」張兆吞了吞口水,磨蹭著走到張全裕身邊詢問。

「照舊,」張全裕身形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走一步看一步罷。」

屋中安靜下來,張兆忖思半晌,莫名打了個寒噤,小聲咕噥一句:「……這天兒…可真冷啊。」

而地龍分明燃得很旺。

第77章 虛張聲勢

北風怒號,室外滴水成冰,天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降下雪來。

為避人耳目,秦惇在領命而出時就遣散了隨行的錦衣衛,只留下一駕馬車候在街邊。

不多時,林鹿從張家後門現出身影,徑直登上馬車。

廂外天寒地凍,廂內溫暖如春,林鹿坐穩後開始動手除解身上外袍。

這時車簾一掀,又鑽進另外一人,是方才那名筆錄供詞、一直跟在林鹿身後的錦衣衛。

他十分自然地坐在林鹿對側的位子上,從一旁放著的包裹里抖出一件林鹿尋常穿的衣袍,動作流暢地伺候林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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