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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要本王坐朝理事,好比家主讓兒子協理庶務。

「怎麼,僅僅是因為本王年幼,就處置不得?還是爾欺我年幼,並不把本王放在眼中,認為本王不配管你們?也不將君父放在眼中?亦或者是……」

趙昕臉徹底冷了下來,目光森寒,仿佛猛獸露出了獠牙,欲要擇人而噬:「你們沆瀣一氣……」

呂夷簡是領教過趙昕懟人功力的,不敢再讓趙昕把話說下去,搶先道:「豫王至性仁孝,好學不倦,坐朝理事,實乃順天應人之舉,聖明無過於官家。」

至於多一個太子坐朝理事讓君權進一步加強之事還是往後稍稍,總不能讓豫王把那句爾等皆藐視皇家的話給說出來吧。

說到底這是官家自己樂意放權給兒子,他們不好擰著干。

作為宰相,他討厭這些個看不清形勢,一味賣直邀名的官員。

但大家同朝為官,屬於是一個鍋攪馬勺的隊友,平常互有磕絆,真出了事還是要拉扯一把的。

在他的帶動下,絕大部分朝臣還是稀稀拉拉行了禮,算是捏著鼻子認下自己頭上又多了趙昕這麼一位有實權的領導。

可誰曾想到,那出言反駁之人是麻繩穿豆腐,實在拎不起。

眼看著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他卻梗著漲得通紅的脖子說道:「大王謬矣,臣聞天子唯有國事,無有家事!」

趙昕突然覺得自己腳有點癢,想踹人。

本朝歷代君王都優容文臣,就優容出這些個玩意?

你怎麼不去對漢唐的太子說你們不能掌握實權,只能做吉祥物呢?

放權給你們放久了,就當這權力是自己的了?

現在可是封建皇權時代,你個老小子真不識得大小王啊。

趙昕給坐在上首的趙禎遞了個眼神,意思是我的事已經幹完了,接下來這個回合交給你。

但戲還是做足了的,佯裝憤怒狠狠一摔衣袖,哼哧哼哧爬回了椅子上,鼻孔朝天。

趙禎大概齊能猜到寶貝兒子的憤怒是裝的,但他自己的憤怒卻是真的。

朝臣們的意思他明白,卡著不給最興來權力,無非是怕重演前朝故事,父子相爭,兄弟鬩牆。

但他想到的卻是自己少年即位,身邊卻沒有可以使喚的人手,可以信重依賴的大臣。

孤苦無依,小心翼翼。

所有人都聽章獻太后的話,把他這個官家當成了移動圖章。

縱觀古今,何曾有二十四歲才親政的天子!

他吃過的苦頭,受過的罪,不願意讓兒子再經歷一遍。

還有他也相信他的最興來絕不會做出弒父殺君的忤逆之事。

這孩子是個天生的帝王不假,但卻是是個要面子的,頂天了不過效唐太宗舊事。

而且若是最興來坐他這個位置,定然會比他做得好。

即便是尋常人家有了天才兒子也是想著將他全力培養成才,好出人頭地,支立門戶,興盛家族。

結果在帝王之家卻要求被反著來,真是豈有此理!

最興來說得沒錯,這些個大頭巾的話信十分之一都有多。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趙禎僅僅是不言不語坐在那,氣勢威壓就要勝過咋咋呼呼的趙昕數倍不止。

趙昕眼睜睜看著那個官員的臉色從赤紅一點點褪為了慘白,齒關還在咯噔作響。

這是被嚇著了。

人還沒跪下就是最後的倔強。

趙昕背對著趙禎,看不到他無良爹此時臉上的神情如何,但僅聽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愛卿說天家無私事?行,朕也姑且認了這個天家無私事。

「那麼依愛卿之言,朕當如何安頓太子呢?」

章得象想出班奏對擋一擋了。

這是個陷阱題,比豫王要高明得多的陷阱題。

這題不能答,只能伏地請罪!

不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個只會噴人的台諫笨蛋根本意識不到。

呂夷簡和晏殊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既然官家心裡有火,那撒出去就好了,萬不可為了此等蠢物讓官家遷怒到他們這些宰執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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