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在趙禎期盼的目光中緩緩搖頭。
趙禎:「!!!」
你個小兔崽子,是逗你爹我玩,還是真沒想好啊!
要是後者,弄出那麼大的場面又該如何收場!人不要臉可以把拉出來的屎給坐回去,國家可不能啊!
不過趙禎現在也是熟悉了寶貝兒子的風格,所以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之後問道:「說清楚點。」
趙昕伸手要去抓手邊的烏梅飲子,沒有任何意外地被趙禎半途截胡。
「說清楚了再喝。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在這每天都喝糖飲的事情告訴苗昭容。」
面對無良爹動不動就用苗昭容威脅自己的行為,趙昕也是習以為常,然後更加自然地做起了謎語人:「談到什麼程度,當然要看爹爹你啦。兒子早說過了,戰場上拿不下來的東西,就不要想在談判桌上拿下來。」
是夜,一騎出汴梁城,八百里加急直往西北前線而去。
而為今日未能衝破都亭西驛,好揚大宋國威,一雪西北戰敗之恥的國子監諸學生則正在酒肆中借酒澆愁。
一番奔波勞苦,未能藉此傳名天下,反倒差點被開封府的差役鎖拿下獄。
若非負責此事的富樞密寬厚,法外開恩,他們身上好不容易得來的功名就得丟了。
而那些先時信誓旦旦要甘苦與共的同窗好友,此時卻做鳥獸散,只剩得他們這十四個意志堅定的不願放棄,想聯名上書朝中,堅決反對與西夏議和一事。
都被人家欺負到這步田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忽地被店老闆告知已經有人為他們付過了酒錢,付錢之人還請他們去雅間一見。
一入雅間便聽到:「蓋聞漢有白登之圍,唐有渭水之盟,可見強盛興衰,榮辱功過,皆非一時之事。有位貴人托我給你們帶了句話,願意聽的,夠膽量的,就留下。」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這些讀書人本就膽氣雄壯,心志堅定,想憑著心中的一腔熱血將這個冰冷的世道澆熱。
於是其中一年紀稍長的書生出列,使勁抻了抻身上已經沾滿酒味的士子服,慷慨說道:「吾等受先賢之言,守浩然之道,便無言不可聽之。尊駕有話,儘管講來便是。」
但聽那人說道:「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漢唐不絕,是以白登之圍變封狼居胥,擴地千里。渭水之盟變生擒賊首,解往長安。不知汝等可願做令我大宋不絕之人?」
第23章
四日後,涇州,安撫使官邸所處街道上。
自宋夏兩國開始和談以來,這座往昔人言喧囂車馬嘶的安撫使宅邸就變得安靜起來,有了幾分內地州郡官邸的模樣。
但涇州的老百姓的卻在今日驚訝的發現,那座安撫使官邸又「活過來」了。
涇州處在宋夏交戰前線,與秦鳳、環慶二路互為犄角,且因其當涇河大川,西北至涼州以通西域,東南可達內地,路徑平坦,騎兵易於奔突,所以向來是夏人垂涎三尺的一塊戰略要地,當地的百姓對打仗一事也並不陌生。
招撫使宅邸再度動起來,對他們而言就是在傳遞戰爭重啟的信號。
自西夏崛起後,涇州百姓身上的戰爭負擔就變得越來越重,時至今日,州中可以說是家家戶戶都有人或主動、或被動地死在了與夏人的交戰之中。
作為普通百姓,他們最為樸素的願望就是戰爭終結,好過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耕日子。
因此街市上就有一個年輕人對飛馳而去的鋪兵身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罵道:「狗日的,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又要打仗,騎那麼快,當心馬失前蹄把你給摔癱啊。」
吐出口中的灰沙後還欲再罵,背上就挨了狠狠一棍,那年輕人被激得火氣上涌,就要回身與那背後偷襲自己的人用拳腳分個高低。
卻在見到那人斑白的鬢角時直接怔在了當場,於是乎又狠狠挨了一棍,發出無法抑制的痛呼聲:「翁翁,作甚要打我!」
老者只是將手中的拐杖不斷揮下,將那年輕人打得在地上滿地打滾,待到力竭換氣之時才說道:「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識數的!你才吃了幾天飯?就在此胡說八道!
「咱們這是哪?是涇原路!現如今有龍圖老子在這裡,就是夏賊最猖狂的時候也不敢來此張目,更何況是如今正在和談!」
那年輕人在街上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頓,又正是最要面子的年齡,於是忍不住反駁道:「就算是夏賊畏懼龍圖老子,不敢來咱們的涇原路,可這街上往來的鋪兵那麼多,指定是其它州縣出事情,這來找龍圖老子稟報,要他老人家拿個主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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