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各打五十大板,還是和稀泥都得心應手,保管可以來個刀切豆腐兩面光,把雙方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雙方並非爭勝,而是一個使勁地讓,一個硬是不許。
「公主,適才攪線之事發生之時,臣等的風箏並沒有公主您的鳳凰風箏高,是臣等敗了。」擁有著年齡、身份和相貌的曹評毫無意外地被其他伴讀推出來頂缸,此時也正是他極盡懇切地在對著徽柔說話。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正常的流程。
孩童天然會去模仿成人,所以孩童之間的相處於某種程度而言,能夠算作成人社會的小縮影。
於是這放風箏的比賽對於曹評這些太子伴讀而言,唯一任務是不能讓徽柔贏得太容易。
雖然天公作美幫助他們提前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但有得必有失,同樣也因為表演時間過短,導致交任務變得異常艱難。
「曹評你們莫要因我年幼就小瞧輕視我,我年雖小卻有志氣,不會受你們為了討好二哥,故意輸給我的勝利。
「先時你們是因為風向不好,遲了半刻多鐘才放飛,高度低於我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我雙方且換了風箏再來賽過。」
徽柔這番話令一旁的苗貴妃眉頭直皺,不由說道:「身為女子,脾氣如此剛強,今後要吃虧的。」
曹皇后原本在興致勃勃看戲,聞言神色立刻就淡了下來,沉默半晌後終於說道:「且放一萬個心,有二哥在,沒有人敢欺負徽柔。」
哪怕是官家也不成,將來徽柔不欺負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這是曹皇后默默掩去的一句話。
她再不受寵也是執掌鳳印的六宮之主,消息渠道比苗貴妃這種單守著自己過日子的普通嬪妃要多出許多。
在得知張美人晉位昭容後不見喜色,反而在屋中大吵大鬧,連摔了幾個杯碟後,悄悄地排查挖掘,於是輕易知曉了那日垂拱殿中父子因徽柔的婚事爭執不下的事。
聽說一貫孝順的二哥發了很大脾氣,甚至不惜摔門而走,才迫使被美色沖昏了頭的官家收回成命。
如今世道對女子愈發苛嚴不假。但徽柔有這麼一個肯為她出頭的同胞兄弟,日子就絕對錯不了。
她也曾有這樣的兄弟,可惜她嫁入的是皇家,兄弟們不可能為她出頭。
呵,張家。
只那門第還敢攀徽柔,真是利令智昏,嫌日子過得太好了。
二哥聰明且極度護短,張家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看來她今後大可以繼續優容張昭容。
不過……
曹皇后心中一動,將目光移到了正在與徽柔分說的侄子身上。
趙昕從未在見到張茂則時如此歡喜過,因為張茂則每次在他面前出現都意味著無良爹那兒有了麻煩,需要他去當救火隊員。
但現在只要能讓他逃離這個裁決修羅場,張茂則也是可以接受的選項。
然而趙昕雖想給張茂則一個好臉色,無奈懷中抱著的元寶在聞到陌生人的氣息後十分激動,衝著張茂則不斷哈氣,張牙舞爪的。
令張茂則面上本已有的三分尷尬直接漲到了七分,只得遠遠地就停住了腳步,衝著趙昕點頭哈腰,表示自己有事請見。
在張茂則眼中,粉雕玉琢,仿佛從畫上走下來的精緻孩童,就那麼順著小黑貓的毛髮不斷安撫,抽空給了他個眼神。
整個人的氣質是十分平和溫雅的,卻沒來由的令他心中狂跳,只覺不敢直視。
「官家啊官家,你可害苦了奴婢呀!」
就太子殿下那個聰慧勁,能是好惹的嗎?
這看著像是在安撫貓,但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敲打呢?
官家您憑藉著君父身份,直接晾了太子殿下好幾個月,結果現在遇到事了,受苦的還是他這個奴婢。
在心中哀嘆好幾遍之後,張茂則才硬著頭皮準備上前同太子殿下交涉。
不意卻是太子殿下先開了口。
只見這位小太子眉毛緩緩蹙起,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用著竭力掩飾,但仍能聽出些許焦急的語氣問道:「張大官,你怎麼來了?是爹爹那邊有事尋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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