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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主將,本隊奉命牽引看管車仗。方才見馱馬疲累,便給他們卸了套子,帶著去河邊飲水。只是飲至半途,曠野中忽聞笛哨之音,馱馬們便拔足狂奔而去。

「馱馬事關重大,隊正便令我等前去追回。不意追至雪深過膝難行之處,兩側忽衝出三人,各持著棍棒絆索,將隊正他們捉去了。

「我等三人因腳程慢些,後又有第三隊的袍澤接應,這才倖免於難。

「哦,那笛哨之音應是軍中馴馬之用。他們自入軍起就被這種聲音招聚分離,所以甚是聽話。只不過曠野寒冬盡皆奏效……這等本事,一軍之中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周文東是來混成績的不假,但那也得有成績可混!

他現在和王韶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只能把自己所知的全部倒出來讓王韶知曉。

王韶能破解固然是好,不能破解他也少了幾分責任。

看看,看看,狀元都搞不定的事,我沒搞定也很正常對吧。

不能因為這個就給他的成績降等啊!

一百人,不多不少的隊伍。

丟了七個人是小事,可馱物資的馬丟了那就是大事。

足四十五人的甲冑,發號施令的旗鼓,還有部分兵器,占大頭的三日糧草,全靠著這些馱馬拉著。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這個一百人的隊伍中,絕大多數人沒這幾匹馱馬重要。

混在人群中的符異看著王韶放在腿上悄然攥緊的拳頭,很是從心地縮頭,並在心中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雖然目前依舊無法確認吹笛喚馬之人是誰,但他有一種無端的感覺,同他挑的那個老軍脫不開關係。

他當時就是衝著軍中最好的馬夫去的。

過後聽說挑出來的兵卒是給太子殿下使喚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那老軍都快五十的人了,走路快些都呼哧帶喘,照面必不是他一合之敵,純純充人數。

哪曾想到殿下會這般用人,一出手就絕了一半的糧道。

雖說有討巧的嫌疑,但同樣可以很明顯地看出殿下是留了手的,不然怎麼會只有三個人埋伏,還讓第三隊搶出了幾個人來。

依他的個性,必定埋伏上個十人八人,借著雪厚的地利,別說是第六隊,就是趕去支援的第三隊也給包圓了。

然後還能試一試在人數急劇減員後防禦是否出現漏洞,士氣是否動搖,看看能不能循機把糧草給一鍋端了。

王韶的判斷和符異差不多,略微有點出入的地方就在於王韶認為殿下不是心軟追求公平,而是對自己的手段計謀有自信。

哪怕我放出海去,你們該贏不了還是贏不了。

王韶捏了捏鼻樑,強忍住嘆氣的衝動。

不親身實地經歷一次,永遠也不知道理論與現實間的差距能大成這樣。

但事情還是得做。

還是那句話,結果好不好是能力問題,敢不敢做事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哪怕註定失敗,也得掙扎到最後一刻。

再說了,結局未定,一切都是未知。

重新將心境恢復平穩的王韶再度開始發號施令:「質夫兄,讓一二隊各勻出三匹馬來,重新收攏歸置車仗。

「還是交予周聞東他們,念彼等初次,容他們戴罪立功。

「若有下次,再無原宥。」

周文東額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這次只是演習,當然不會出現什麼推出轅門斬首。但他是軍旅之家長大,耳濡目染之下太懂得什麼叫做沒有一個處罰是白給的了。

懲罰要是坐實了,他將來授官升遷都要被牽連!

這個小子,比他想像中還要果決心狠!

「領命,絕不負主將重託。」

「都散了吧,各自埋鍋造飯去。」

這世上欺軟怕硬的人多,在王韶展露出撕破臉皮之意後,也沒有人敢再大喇喇在他面前晃悠,因為在這時候較勁只有吃虧的份。

所以這些人哪怕再好奇王韶接下來會如何應對,也只得遵命離去。

王韶自去取了錘釘,開始搭建臨時的擋風駐庇場所。

少一時章楶歸來,也

去取了工具,開始叮叮噹噹在王韶身邊敲起來。

以錘砸聲作為掩蓋,兩人小聲地交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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