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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李意乾本就生得眉目狹長,此刻豎眉瞪人的模樣更是讓人心裡發怵。葉簾堂和李意駿不自覺往角落縮了縮。

只聽李意乾冷冷開口:「小五長大了,出息了,敢一個人往北郊跑,下一趟是去哪?上天嗎?」

李意卿蔫蔫地點頭,老實道:「我再也不敢了。」

「若不是三哥和葉侍讀不辭艱險將你撈出來,我看你病死在裡頭都沒人知道!」

李意乾正準備將太子從頭到腳斥責一遍,李意駿卻忽然插了話。他低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找懸逸問北郊的事情。」

他此言一出,幾人都是一愣。

「是我昨日夜裡去找懸逸提北郊的事情,被小五聽見了,所以才……」

一陣靜默後,李意乾銳利的眸光便朝他掃來,氣道:「好啊!原來是你!我就說小五怎會無緣無故跑去那裡!」

「早先教唆我同你一起去北郊,我沒答應,你便將惡爪往葉侍讀身上伸,還讓小五聽見了!」李意乾憤憤,「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

雖然在葉簾堂眼裡,這三皇子李意駿一直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二百五,平時沒事就愛想鬼點子,還奢靡無度,糾結了幾百人為他養那一莊子馬,但說到底只是個貪玩搗蛋的少年紈絝,心眼不壞。

「不,是我自己心智不定。三哥找的是懸逸,懸逸都沒去,我卻偏偏跑去了。」李意卿出聲道:「還是我的錯。」

聽了這話,李意駿羞愧難忍地低下了頭,不知為何臉色十分蒼白,他輕聲喃喃:「不,不止。其實……其實……」

「嗯?什麼?」李意乾皺眉問。

李意駿嘴唇微微顫抖,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腦袋扎進手掌之中,似乎是十分懊惱,沉默了許久才道:「這次多虧了懸逸兄。」

葉簾堂沒想到話題又扯到了自己身上,連忙擺手道:「哪有哪有,我分明也怕得不行。」

「怕?我看懸逸倒是英勇得很。」李意卿在角落低聲笑道。

「行了,太子殿下還是趕緊休息吧。」葉簾堂有些不好意思,飛快回身將人嘴堵住。

「你們都安生些吧。」李意乾揉了揉眉心,嘆氣道:「這次父皇發了好大的火。」

他瞥一眼李意卿,「你倒是病得巧,算是拿了張免死金牌。」說完又瞪了一眼李意駿,道:「三哥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李意駿不知為何再次低下頭,良久才道:「……應該的。」

葉簾堂忙問:「我呢,那我呢?」

李意乾又恢復了以往端正的模樣,想了想道:「侍讀有功,父皇自然不會為難你。」

「那便好,那便好。」葉簾堂拍著胸口小聲道。

這話說完,馬車內便逐漸安靜了下來。幾個少年雖是累得東倒西歪,除了李意乾外,個個都衣冠不整,形容狼狽,但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寧

靜。

馬車駛進宮時天色已暗,葉簾堂睡在翠居的紫檀木床上,伸手給林太醫檢查傷口。

林太醫在傷口上緊緊纏了幾圈細布止血,待血止住,再用鹽水為她清理傷口。

「哎呦,痛!」葉簾堂一個沒忍住便喊了出來。

林太醫笑著,道:「葉大人您就忍忍吧,下次可別再空手接白刃了。」

語罷,他便用乾淨的紗布替她將傷口裹好,側頭吩咐著安排草藥外敷。

「大人,我這手是不是不能寫字了?」葉簾堂語氣是小心翼翼,但仔細還能聽出幾分高興來。

「是,不可見水、不可用力。」林太醫捋著白鬍子,慢慢道:「還需忌嘴,待老臣擬好方子,大人再細細看來。」說完便拱手告退了。

睡前,待陶青替葉簾堂抹好了藥膏,便沉沉睡去。

夜裡無夢,因著取消了晨課,便一覺睡至日上三竿。

起床後,葉簾堂先是屏退眾人,好好洗了個澡,罩上件芽綠寬袍,問陶青,「太子殿下可有大礙?」

「聽說是一夜高熱,清晨才退了下去。」

「那便好。」葉簾堂臨案翻了翻書本,覺得有些無聊,便道:「太子殿下起了嗎,我去拜見。」

昨日下了那樣長久的一場春雨,此刻正是萬物如洗,心曠神怡。

葉簾堂到明德殿時,見隆生候在檐下,便走過去問道:「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隆生見著她,便引至前院坐下,添上一杯糙茶,回道:「現下已經退了燒熱,陛下在裡頭看著呢。」

葉簾堂接過茶盞便抿了一口,道:「如此,我在這裡候著便成,你快回去,小心叫你伺候卻找不到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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