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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她看見其中一個人打了手勢,另一個人拿刀輕輕挑開了臥房的窗。

「他們想要做什麼……」

「閉嘴。」

常晚月捂住弟弟的嘴,躡手躡腳地從後門跑出了穀倉,躲在河邊的巨木後,趴在一地的碎石上。

那伙黑衣人從房中走出,其中一個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屋內沒人。

有人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火把直直丟進了房內,伸手將另一隻火把奪過,用力拋進了田地里。

剎那時,火光沖天,烈焰騰騰,綠波瞬間化為烏有,麥穗皆成灰燼。煙霾四起,遮天蔽日。黑衣人站在上方睨著這一切,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大笑。

弟弟回過頭,眼珠自他瘦弱的臉頰上滾過,顫抖著抓住她的袖子,「他們為什麼,為什麼要……」

常晚月用力咬住下唇,伸手捂住弟弟的嘴,堵住他口中的哽咽。

夜涼如水。

常晚月仰頭,看著眼前火光焰焰,吞噬一切。她用雙手所創造出的一切,她流下的汗珠和承受的苦痛,一切都如同眼前遮天蔽日的濃煙,都會化為烏有。

待那伙人走後,他和弟弟仍在河邊呆了許久,靜默地看著最後一絲火光焚盡,一切化為灰色的廢墟。

第二天早上又趕來一批人,為首的高坐馬背,腰間懸著劍。

「看來已經晚了。」有人說。

為首那人目光犀利,自房屋和田野的灰燼間兜了一圈,最後定在了遠處樹後的一雙眼睛上。

他哼笑一聲,下了馬,向著那處走去,道:「我看未必。」

「竟還活著。」男人笑著向常晚月伸出一雙手,問:「你想追上去嗎?」

「什麼意思?」她警惕躲開的樣子像極一隻走投無路的小獸。

「追上去。」男人側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灰燼,咧開右側的嘴角,「殺了他們,報仇解恨。」

弟弟拉住常晚月的胳膊,搖頭道:「不,不要!」

她卻用力將袖子從弟弟手中扯了出來,將手放在男人的手心,說:「我要去。」

男人一行馬蹄飛快,沒過多久便追上了那伙強盜。常晚月在暗中觀察片刻,卻搖了搖頭,冷聲道:「他不在。」

「誰?」

「燒我家房子的那個人。」

男人再次挑起右側嘴角,滿意地看她一眼,手指摩挲著腰間的長刀,問:「那你還要去嗎?」

「去。」

她輕盈的在灌木叢間奔跑,手握父親的短刀,耳中充滿人們的呼喊,刀光劍影的碰撞,以及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

常晚月瞅準時機矮身竄出,一刀刺入黑衣人後心,慘叫著倒地。另一個男人還沒拿的起刀,便被她劈進眉心,當即殞命。

戰鬥逐漸平息,她便一直直愣愣地盯著這兩具屍體。男人取下二人的錢袋,「嘩啦」一聲盡數倒在常晚月的掌心,吹了聲哨,笑道:「二十兩,運氣不錯。」

「二十兩?」她看著手心被血污染髒的銅錢,慢慢品味著心中的奇特滋味。

太容易了。

常晚月耳中只剩下遠處火燒木頭髮出的「噼啪」聲響。

——比起在風吹日曬的泥土裡討生活,這條路,似乎容易得太多。

她偏過頭,看著那把血淋淋的短刀,等著恐懼與懊悔席捲全身。

她等了很久。

男人歪著嘴笑,問:「怎麼樣,是什麼感覺?」

常晚月沾血的嘴唇拉扯成微笑的形狀,玻璃珠似的眼睛望過來,反射著不遠處的火光,收縮成一小點的瞳孔清晰可見。

藍溪站在一邊靜靜地看,心想:「那是興奮。」

*

葉簾堂在高地頂上勒馬觀望,山下便是擁擠聳立的城郊。河流將大片大片黑黢黢的森林分割開來,其中散布著或大或小的村落與土地。

「變州。」同行的還有明昭帝欽點的新科狀元周言,新封巡查官,老家便是在變州。他仰頭灌了口水,擦擦嘴角,「許久沒回來了。」

她回頭看一眼他,問:「周兄似乎並不喜歡這裡?」

「有嗎。」周言舔了舔舌頭,催馬繼續向前。

實話說,離這地方越近,他的內心就越不安生,也越發焦躁、煩悶、憂慮。周言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只是無奈地衝著葉簾堂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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