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同鄉。」葉簾堂點了點頭,望見李意卿收拾好了正向著這邊走,便站起身來,低聲道:「我看崔刺史神采飛揚,似乎是變州有事。等待會兒談話,咱們需得多留心聽著些。」
「我知道的。」周言點了點頭。
二人側過身,待李意卿走來,便跟在後頭一同入席。
崔玄成照著周言的吩咐,在府中庭院擺了一桌子家常菜。葉簾堂進來時,抬眼便見一園風雅,幽然入目。
園中一顆桂樹挺然,芳華滿枝。樹下陳一幾,美酒簡餚,看著便讓人食慾大開。
崔玄成起身迎接太子,讓李意卿坐上座。天正九月,桌几旁落了一地金黃,清香環繞,涼爽快活。他屏退其他人,只讓鄒允伺候在側,為幾人添菜酌酒。
酒水上滿,李意卿適當抿了幾口,笑道:「崔大人費心了,我這一路上聽周巡查念叨你變州的蔬菜,饞得不行。現下一看,都在桌上了。」
案几上都是清秋食物。有南瓜餅、秋燉菜、紅燒茄子和周言昨日說的野菊小炒肉和車前草玉米須粥。
崔玄成見太子神情俊爽,善談言笑,不自覺也放鬆了許多,搖頭道:「都是些不起眼的山餚,讓殿下嘗個新鮮罷了,比不得閬京的八珍玉食。」
「就是要這野蔌山餚才有滋味,閬京珍饈迷人眼,不像這般大快朵頤來得痛快。」李意卿笑道:「大人何必自謙,向來從變州運進閬京的東西都比旁的精細,可見大人心細如髮,將這變州治理的井井有條,我該敬大人一杯才是。」
崔玄成哪敢接受,連忙起身道:「都是分內之事,哪裡值得殿下特意來謝,在下實在當不得。」
「有何當不得?」李意卿執意端起酒杯,崔玄成只得捧起杯盞,低低喝了下去。李意卿一杯飲完,便讓人將酒杯撤了下去,換成了茶,對著一旁笑了笑,「你也坐吧,不必拘禮。」
鄒允應了一聲,將酒壺輕輕放至案上,這才坐了下來。
葉簾堂自夏日祭酒生辰那日後便再沒飲過酒,此時饞得眼睛都快要發綠,幾杯下肚才想起自己此行所謂何事,笑著開口道:「聽說先生也是兗州人?」
鄒允聞言,忙稍稍側過身答:「『也』?大人出身河東兗州?」
「是。」葉簾堂點了點頭,「在下名曰葉懸逸,家父葉宏。」
鄒允吃了一驚,好好將他打量了一番,說:「葉大人倒是和小時候不大像了。」
葉簾堂頭皮一麻,強裝鎮定道:「先生認得……家父?」
「何止認識。」鄒允道:「你舅舅與我大哥乃是拜把兄弟,我當初還抱過大人你呢!」
竟然還有這層關係……葉簾堂冷汗直流,哈哈道:「原是如此。」
「對了,聽說大人還多了個小妹。可惜那時我已不再兗州,沒能前去探望。」鄒允興致勃勃,問:「你家中一切都好吧?」
李意卿見她慌亂,暗自笑了笑,伸手盛了一碗玉米須粥推至她面前,道:「這個不錯,你嘗嘗。」
「家中一切都好。」葉簾堂移開眼神,接過素碗舀了一口,點頭說:「嗯,是好吃,先生也快吃些。」
太子親
自盛粥,葉侍讀沒有道謝便順其自然接了過來,說明此事在二人相處中十分常見。鄒允面上帶笑,心底暗暗思襯了起來。
他事先打聽過太子隨行者都有誰,周言乃新科狀元,欽定巡查官不奇怪,倒是這葉懸逸……春闈殿試似乎都未能名列前茅,陛下卻對他分外倚重,不僅聽了他的建議施行新政,甚至將他放至一向被捧在心尖上的太子身邊。
鄒允轉眼便瞧見了崔玄成的目光。
崔玄成先是看了一眼太子,又瞧了眼葉懸逸,最後落才他的身上。
鄒允當即起身敬酒,說:「講了這樣許多,卻未向葉大人自表身份,實乃過失。」
「在下兗州鄒氏,鄒允。在崔大人座下做些起草文稿,整理卷宗的雜活兒。」他道:「久聞葉侍讀大名。」
葉簾堂起身同他喝了酒,拉著他坐下,道:「先生實在客氣,不妨坐下慢慢說。」
此番出行她和周言的分工十分明確,她唱紅臉,周言負責唱黑臉,如若事情爭執不休,再由太子這個小白臉做和事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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