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煙燃到一半才推門下車,兩分鐘後,十八樓的燈亮起。
玄關的花還在原位,徹底幹了,沒想到固色卻很好,另類的好看。
他邊脫衣服邊往書房走,桌上放了幾份文件都和長纜項目有關,很明顯不止一晚在這裡過夜。
文件被收起來放進抽屜。
出去前,抬頭看了一眼那幅油畫。
元旦連上周末,被唐風易過成了小長假,頭一天元旦趴的人都收到了他的畫廊活動邀請。
秦歲染醒來的時候,阮清月沒在,只有她的那張畫展參觀邀請還在茶几上。
唐風易這個畫廊不為盈利純屬開著玩,所以畫作求精不求多,來參加活動的賓客反而不是名師就是大客戶。
一樓展覽,二樓幾個房間可供敘話。
唐風易進接待朋友的房間打招呼,見了秦歲染,沒見阮清月。
第53章
對她抱什麼幻想
「阮清月怎麼沒來?」
秦歲染品著佳釀,答非所問,「這哪個酒莊的?」
唐風易笑著歪她,「秦姐,您是看畫還是品酒來了?」
秦歲染從窗戶往一樓瞥了一眼,「都不合我胃口。」
唐風易心裡不服,您那是價錢不合,不是胃口不合,十幾都想買他這兒的大師珍藏,她咋不叫秦守財呢?
走到賀西樓那兒,唐風易湊近,「又沒睡好?」
坐著的人從眉尾覷了一眼。
唐風易嘿嘿的一笑,「可惜了阮清月沒來,我還打算問問她兼不兼職呢,周哥說她畫畫功底深厚。」
聽到這話,秦歲染挑眉,「你還挺識貨,見過她的畫?」
唐風易:「你見過?」
秦歲染不大樂意的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冰雕,「見過,功底確實好,但是畫的人有點膈應我。」
看她那眼神,唐風易直來直去問出猜測:「阮清月畫的樓哥?」
不對啊,老早前阮清月把樓哥甩了,那就是不喜歡他。
現在也是,她喜歡的周雲實。
那她畫樓哥幹嘛?
「什麼時候畫的?」唐風易是真好奇。
秦歲染隨口敷衍:「不知道。」
敘話間的人陸陸續續離開,秦歲染續了一杯酒,好像真是來品酒了。
她雙手在身前曲住倚著窗欞,看著一樓的門庭若市,「賀總,你好像也當過窮小孩?」
不遠處那張黑色沙發上倚著的人沒搭理她,手指在遙控上撥來撥去,大屏幕上的畫作一幅一幅的划過去,不知道他是沒有心儀的,還是壓根沒看。
「我回秦家之前那是實打實的窮苦,從垃圾堆里撿一根皮筋兒扎到頭上,村支書的女兒說是她丟的不准我用,我就不能用,否則就是偷,上哪說理?縣政府大門往哪開都不知道。」
「至窮無人權,連別人扔的垃圾都不配撿,就這麼殘酷這麼現實,阮清月是從高處跌落的公主,由奢入儉更難,她比我這種土生土長的底層更無所適從。」
「她找你,就像祈求深愛的人垂憐,把尊嚴拋之腦後了,反正換我我做不到。」
「女孩子面對愛的人,只願意給出最漂亮的一面,而不是最狼狽的千瘡百孔,除非真的走投無路。」
屏幕上的畫作繼續一幅一幅的閃過去,閃得秦歲染眼暈想罵人。
終於聽到那位雕冷冷的問了句:「什麼畫。」
秦歲染心底冷哼,面上隨性,「人啊。」
賀西樓掀起眼皮往窗戶掃了一眼。
秦歲染這才似笑非笑,「不瞞賀總說,真是人,而且是活人,怎麼看怎麼像你,尤其……」
她指了指賀西樓顴骨的地方。
他的那粒顴骨痣很特別,沒表情的時候冰冷無情,有溫度的時候深情溺人。
賀西樓沒搭腔,看那表情應該是不信。
秦歲染勾起柔唇,「我手機里有照片,你就說看不看吧。」
沙發上的人放下了遙控器。
看來是想看,不愧她嘴巴都要說幹了。
秦歲染慢條斯理的拿了手機出來,想了想,又看他,「五十。」
賀西樓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你完全可以直接搶,扯什麼照片。」
「五十都不給!白嫖?」
他拿了手機,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秦歲染髮過去的銀行卡信息。
過了會兒,秦歲染手機信息跳出來。
到帳五十……萬。
她心跳停了兩拍,忘了有錢人說話單位都是「萬」,搞得她有點心虛。
照片還是給賀西樓發了過去。
賀西樓看完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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