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斥她不顧及侯府名聲,給侯府添麻煩。
姜妧垂下眼睫,自知理虧,手中不安絞著絲帕。
她怯懦解釋:「我若是把錢直接拿給兄長,他肯定還會去賭的,所以我才去的。」
說到後面,她聲音越來越小。
謝岑瞧見她這模樣,怒意消散了些。
輕輕吐出四字:「笨得靈巧。」
姜妧倏地拉著個臉。
他什麼意思?
謝岑見她表情,心間繚繞的陰霾統統煙消雲散。
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你為何不尋個下人前去?」
她沒有把錢直接給姜曜,還算有點智慧,自己涉險去金夢瑤台,這智慧也就那麼一丁點兒。
姜妧抿唇:「兄長賭錢,還來找我借錢,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並不好聽,我身邊只有素緗能信得過,我不放心她一人去。」
他微微一滯。
旁人只知他兄長博戲,還不知尋她借錢一事,剛想開口說,這種事可以讓青琅去辦。
她卻盯著他,輕飄飄落下一句:「智得拙笨。」
謝岑眸色瞬間沉了下來。
消散的陰霾快速聚攏。
姜妧移著步子離開。
白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少夫人居然敢說公子?
不對呀,公子不是說來找少夫人問罪的嗎?
還有姜曜在外用著公子的名號,狐假虎威,辱公子的清名,怎麼瞧著...…公子只有問,沒有怪罪?
謝岑直直盯著她背影,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面龐,此時卻陰沉得可怕。
「她膽兒真大!」
他思來想去,氣得聲音都冷到了極致。
白纓很少見他生氣,身上滲出了冷汗,連忙點頭,小心翼翼說:「就是,少夫人怎能說公子智得拙笨,公子分明智得超群。」
謝岑冷暗的眸掃他一眼。
白纓立馬低下頭,自打了一下嘴巴。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松筠居。
院門口,青琅手中握著一個沾了泥土的荷包,瞧見公子走了過來,趕忙上前:「公子。」
謝岑面色陰沉,沒有理會他,徑直朝里走去。
「少夫人她......」青琅想跟著進院門。
謝岑聽到她,臉更沉了:「出去。」
第18章
謝岑立在門口,不想聽到有關她的事。
白纓眼睛眨得飛快,連連使眼色。
青琅瞧見後,止住腳步,低頭看了看手中髒兮兮的荷包。
「你拿著什麼髒玩意兒來尋公子?」白纓皺著眉頭,生怕青琅觸怒公子。
謝岑淡淡瞟了一眼,看到荷包上的泥土還是濕的。
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
他思了一下,聽青琅方才提她,眸色深了幾分,她埋的?
青琅也不敢進來,就站在門口,小聲解釋:「少夫人那夜種的根本不是花,而是在埋這個荷包,怪不得我悉心照料一個多月,都沒見著發芽。」
白纓愣住,好奇看向荷包:「真是奇了,少夫人為何要埋這個荷包?」
「你可瞧了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又好奇問。
青琅搖搖頭:「還沒瞧呢。」
說著就要打開一探究竟。
「拿過來。」一道冷冽的聲音制止了他的動作。
青琅被嚇得一哆嗦,荷包都差點兒掉了。
謝岑語氣淡淡的:「不可失了禮數,這是少夫人之物,豈容你隨意翻看?」
青琅站在門外,彎著身子伸手將荷包遞進去。
謝岑從容接過荷包,目光微微上移,凝著他:「你且回去吧,看緊了她。」
青琅趕忙應聲:「是。」
「免得她給侯府惹了麻煩。」謝岑風輕雲淡說著。
青琅恭敬應著:「屬下明白。」
謝岑拿著荷包轉身朝房內走去。
進入屋內,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去上面的泥土。
她為何要埋這個東西?
裡面裝了什麼?
他眼眸深沉,緩緩打開荷包,看到裡面的東西,心跳倏地加快。
謝岑攥緊了荷包,淨白的手沾上了泥土,長睫發顫,呼吸不由得急促。
平靜。
根本平靜不下來。
他將荷包放在桌上,快步走到水盆邊,將雙手浸入水中,洗去了污漬,用布巾擦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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