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拍自己的腦袋,哽咽著:「我頭好暈,在轉,我要爆炸了......」
護士和凌棲相視一眼,同時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許諾。
她目光沉沉,看著宿遲不知在想什麼,最後緩緩上前。
凌棲讓開位置,許諾站到宿遲身側。
伸手整理他凌亂的碎發,哄小孩兒似的柔聲說:「我在,我沒有走,先好好把針打了,好嗎?」
宿遲動作停下,咽下哭聲,深深低著頭,很久才擠出兩個字:「你走。」
許諾:「......」
沒人說宿遲喝醉是這個鬼樣子啊。
她抬眼看向護士:「順便查查他有沒有精神分裂吧。」
護士神情一言難盡,可能心裡也覺得有這個必要。
礙於職責,她嘆了口氣:「要不,你先安撫一下,現在這樣打了針也還得鬧。」
許諾搖頭:「你直接打。」
說完俯身,溫聲在宿遲耳邊說:「不好好打針,我真的走了哦。」
護士挑眉,等了片刻。
驚詫看著男人緩緩伸出那隻血跡斑駁的右手,頭仍舊垂著。
她把嘴角壓下去,一本正經地拿起棉簽給宿遲把手背擦乾淨消毒。
許諾看著:「手沒事吧?」
「沒事,血是拔針頭滲出來的。」
重新打上點滴,護士叮囑幾句後離開。
許諾坐到床邊,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凌棲。
「之前有過這樣嗎?」
凌棲搖頭,神色有些無奈和心疼:「第一次見。」
「經常喝醉酒?」
「沒有,他不怎么喝酒,喝多了就睡,也可能是瘋過我不知道。」
許諾看了眼宿遲一動不動的身體,抿唇:「難搞哦。」
凌棲抱手靠在牆上:「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
兩人毫不避諱,完全把宿遲當個醉鬼。
醉鬼卻慢悠悠抬頭,沒哭了,臉上沾著濕潤,無神的眼空洞望著前面的某處,冷不丁開口:「我要變成一個蘑菇。」
許諾和凌棲:「.....?」
醉鬼自顧自地念叨:「可以用傘把耳朵遮起來,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疲憊地躺回去,翻身繼續背對著許諾,卻很懂事地把右手伸出床邊避免壓到。
凌棲噗嗤一下笑出聲,抬手看了眼表:「你留下麼?如果要回去,我留下照看他。」
許諾擺手:「你回去吧,看你也喝不少,需要給你叫司機麼?」
「不用,我酒量還行,喝得也不多,打車回去,旁邊有床,辛苦你將就一晚。」
他走前,無奈看眼宿遲,一口氣嘆了又嘆。
獨立vip病房很安靜,頭頂燈光亮得有些晃眼,她走到窗邊透了口氣。
從小到大她生病都有家庭醫生,不用到醫院。
許諾最討厭這個地方,這裡總是充斥著生與死,疼痛和苦難,令人本能的抗拒。
回頭,看到閉上眼不再吵鬧的男人,她心中隱隱有些疼。
就像見到他獨自一個人吃飯時莫名生出的憐憫。
覺得他可憐。
宿遲大概不需要這種情感。
他就像一個偏執的旅人,決定要去什麼地方,無論跋山涉水,無論步步荊棘,從不停止。
可他選擇這一路獨自一人,許諾就像闖入他世界的例外。
宿遲拒絕無果,接納她和自己同行,從一起踏出的第一步之前就規劃好二人一起走到終點的路線。
這條路要比獨自一人走的路平坦、明亮,不能荊棘叢生,不能陰暗無光,起碼會保證她安然無恙。
許諾食言,半路退出,獨留他面對再次被打亂的計劃,無措的找不到最初那條路,陷入迷茫後甚至時常忘了終點是什麼。
許諾十七八歲時不願耐下性子聽一聽他的終點是什麼,現在嘗試理解他後,卻仍舊不知他的終點是何處。
結婚?事業有成?
或許,兩個從一開始就不同路的人本不該硬往一條路上擠。
許諾秉著到站下車,接受任何分別的心態與人相處。
宿遲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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