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話沒說完,就被越棠雙手扣住膝蓋扭了過去,他坐得不穩,輕鬆便被她得逞了。她壓聲警告他,「本王妃煩著呢,不許再囉嗦,坐好。」然後一拳頭掄在他膝頭,意思是消停些。
離得太近,她飛揚生動的一張臉,肆意地在他眼前鋪陳開,雙唇旁若無人地翕動著,紅得分外刺眼。趙銘恩愕了瞬,難堪又無措,腦海里被人抹了一道似的,空空如也。
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僵在當場,聽她細聲細氣的聲調往心裡頭鑽。
「......你說一會兒等阿兄出現,他二人在隔壁說話,我能聽清嗎?萬一也和咱們現在這樣,刻意防備隔牆有耳,那能聽見什麼呀,豈不是白來一趟。」
她邊說,邊遞來一個質詢的眼波,可緊接著神光蕩漾,深深一嗅,又說起不相干的話來,「好香呀,這味道不錯,往後都用這個吧!趙銘恩,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趙銘恩遲鈍地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他身上的味道。昨夜她果真打發了小廝來給他搭把手,幫著洗漱,順帶捎來一大堆澡豆,「王妃喜歡嘗試新鮮香味,這是才命人淘換的,甘松香、白檀香、花果香,吩咐賞你了」,可大男人,誰在乎用什麼香味的澡豆,原先的胰子就很好使,他能有什麼想法!
趙銘恩僵硬地調轉話題,「王妃還有閒心想別的事?」
「這麼嚴肅做什麼嘛。」她悻悻作罷,重又提起先前的擔憂,「那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聽清隔壁的談話。」
其實容易,因為酒樓雅間大多是後來才添上的隔斷,就像尋常府邸中的紗廚,拿銷榫將檻框與檐柱勾上,就是單獨的雅間,有需要時移開,也夠
一大群人宴飲。隔扇外掛竹簾而已,再小聲,也架不住木牆只有這麼厚。
趙銘恩沒料想,自己這輩子再能有聽壁角的機會,多少年前的小把戲了,長這麼大還幹這個,實在跌份子。可既跟她上了這樓,哪還有退路,一臉麻木地取過兩個空茶杯,站起身來,躡手躡腳走到東牆邊。
捏住一個茶杯,杯口扣在耳朵上,一邊掀開竹簾一角,歪著腦袋將杯底湊到隔扇上。
越棠見狀心領神會,立馬有樣學樣。原本還將信將疑呢,杯底貼上隔扇的剎那,就和耳朵上罩了個金鐘罩似的,嗡嗡的空寂中,「砰」一聲脆響,分明聽見了茶盞放回桌案上的聲音。
越棠又驚又喜,朝趙銘恩比了個大拇哥。還真有用!丁點兒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如此一來,只要有人說話,她在一牆之外也必然能聽見。
萬事俱備,現在只能等阿兄現身。越棠招呼趙銘恩坐回窗邊,邊張望,邊調侃他,「沒看出來呀趙銘恩,你還會這等偷奸耍滑的伎倆,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妃不知道的?」
他「偷奸耍滑」是為了誰?趙銘恩忍不住腹誹,正想回敬一句,忽地頓住了。
這小把戲,當年是王叔教他的。
心頭黯然,忙垂下眼帘,唯恐被她看見。但他實在多慮了,只聽她一聲低呼,緊張又激動地說說來了來了,一邊搖撼他的臂膀,指引他看窗下。
有車駕停在街角,上頭下來位年輕男子,未著官服配魚袋,不過尋常一件石青色圓領袍,足顯出氣質卓爾不凡。
她激動過後,又惕然感嘆:「原還有一絲指望,整件事或許是個誤會,現在親眼見到阿兄,那一絲指望都沒有了,真不知道最後要怎麼收場。」
第24章 半推半就,心是口非……
至於接下來會聽到什麼,越棠真是擔憂又期待。親眼確認阿兄步入酒樓後,趕忙撂下手裡的糕點,去東牆邊為偷壁角的事業準備起來。
小心翼翼捲起竹簾,搬兩個杌子過去,揣起空茶杯,這時候,外頭的連廊上差不多也傳來了熟悉的步履聲。越棠調整好茶杯的位置,耳朵湊近,一切都齊備了,卻見趙銘恩還在一旁站著。
她沖他招手,無聲地啟唇,「愣著幹什麼,快來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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