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哼被他咬在牙齒中,裴衍翎死死的仰著頭,去看水霧,整個身體卻像是被誰重重踢了一腳,向外直直砸向了牆面。
被那無形的,又散發著刺骨冰寒的詭扣著腰,水霧的唇舌都像是被凍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察覺到了裴榆骨子中暴戾的那一面,意識到了他的確是一個殘忍的,沒有人性的詭。
冰冷的指尖輕輕觸摸到她的眼角,水霧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了淚水。冷氣吹拂在她的耳尖,「他用哪只手碰過你,我便折斷他哪只手,好不好,霧霧。」
裴榆的語氣平緩,甚至帶著一些溫柔,卻令水霧掉落下了更多的淚水,水珠子像是斷了線的小珍珠,滴滴答答往下落。仿佛察覺到了她心裡的恐懼,裴榆的語氣終於放柔了一些,「我不是說過嗎,不要再與裴衍翎見面。霧霧,你不聽話。」
水霧搖著頭,她的嗓音中帶著哭腔,很努力的才能讓自己說出話來,卻不知道她的聲音小到可憐,一定要令人將耳朵貼到她的唇邊,才能夠聽到她微弱的回答,「沒有,我聽話的。」
裴榆俯身,男子的碎發摩挲在女子的臉頰,柔順的,帶著濕氣。他想,她的膽子真的很小,他好像又嚇到她了,其實今日的事情確實不能怪她,是裴衍翎不守規矩,不知道走人的路,竟然敢從窗戶闖入長嫂的臥室。
裴榆很講道理,將她扶起來,輕聲哄道,「霧霧,我的弟弟心腸狠辣,心思惡毒,總是喜歡做一些噁心的事情。你心裡應該也很討厭他吧,對待他,不需要這樣善良,我教你應該怎樣教訓他。」
半躺在地板上,渾身都傳來劇烈疼痛的裴衍翎支著手臂想要跪爬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那個可怖的詭影,過往的畫面像是快速播放的幻燈片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掠過。
「怨氣太深,無法解脫的人,會在第七日的時候重新回到人間。」
「若是他的詭魂因此尋回來,傷害你,我會擔心的。」
葬禮上女子用柔弱又擔憂的視線看著他,告訴裴衍翎她怕詭。床上放著牌位,行為怪異的要摟著丈夫的牌位入睡。明明喜歡他,卻又在他的質問下欲言又止,沉默的紅著眼眶默認對裴榆有情。
此前的一切似乎都串聯成了一條線,形成了一個怪誕到令人無法相信,卻是真相的事情。裴榆,他在死後,又重新回來了。
暴怒是在一瞬間在心尖炸開的,血肉模糊,裴衍翎的眼眸中無法自控的湧出恨意。裴榆為什麼不去死,他為什麼要陰魂不散,猶如他的跗骨之蛆,他明明都已經將他的身體剁爛,在陰雨天沉入了湖底,他為什麼偏偏就是不能夠放他自由。
裴衍翎的喉嚨中發出了類似野獸一般的嘶吼,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想著他要再殺了裴榆一次,不論他是什麼東西,變成了什麼怪物,他也能將他重新一寸寸撕碎。
而當裴衍翎接觸到了水霧的眼眸時,他的身體卻突然又定在了原地。
她在哭。
被風暴撕裂的理智重新回歸,裴衍翎的耳旁仿佛又能重新聽到了其他的聲音,無聲的淚滴從雪白的臉頰墜下,悄無聲息的隱沒入衣領,開出一朵濕潤的小花。
裴衍翎的身體動了,他像是狗一樣向水霧的方向爬了過去。
水霧想要躲,可她根本動不了,身後是裴榆的身。體,將她緊緊禁錮在原地。
男子的手指扣在地板上,用作向前爬的工具。
裴榆似乎輕笑了一聲,聽不清晰,水霧能夠感覺到,有柔軟的東西碰到她的耳尖,「霧霧,抬起腳,將那骯髒的手指一根根踩斷,他的髒手就再也不敢碰你了。」
陰詭在她的耳旁誘哄,水霧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個提線的木偶,她哆哆嗦嗦的,若是沒有裴榆支撐著她的身體,她恐怕會直接軟倒在地上。
她又搖搖頭,保命的慫勁令水霧討好的仰頭,她小心的親了親裴榆的下頜,「我不想做,我不喜歡,你別逼我做討厭的事。」
裴榆記得,他的小妻子很少主動親吻他,他很喜歡她這樣做,好像僵死的心臟又冒出了甜甜的泡泡。若是其他的事情,她這樣向他撒一撒嬌,他什麼都能聽她的。
但是這時不行,因為裴榆會想,她不願意聽他的話,是因為不想傷害裴衍翎嗎?還是就像裴衍翎所說,她之所以謀害他,是因為愛上了裴衍翎呢。
這種猜測會令裴榆的舉止失去控制,他不願意對他的小妻子生氣,於是便只好對那個哄騙了妻子的罪魁禍首發泄怒氣。裴衍翎可真是個爛人,裴榆應該讓他認清,覬覦兄嫂的下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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