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一聽這話,便要衝進來,錦香連忙攔著:
「聖上,不可啊!」
「聖上!別,別進來!求您——」
女娘悽厲沙啞的聲音讓宣帝的心臟不由一陣鈍疼,但他還是軟了口氣:
「好,好,好,朕不進來,朕不進來!」
二人正說著話,茯苓從外頭急奔進來,她被門檻兒狠狠摔了一跤,也顧不上疼,便衝進了屋子,伏在床邊:
「曦妹!曦妹你還好嗎!都怪我病的不是時候!都怪我!」
茯苓說著,便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紅彤彤的巴掌印頃刻便浮了起來,姜曦費力的抬起眼皮,只來得及拉了拉茯苓的尾指:
「茯苓姐,我,我沒事,別,別哭……」
「曦妹!」
茯苓慌亂著想要去摸姜曦的脈相,可是她本就只學了皮毛,這會兒只能幹著急。
而宣帝聽了茯苓的哭聲,心中更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只背對著內室,可茯苓的哭聲卻如魔音穿耳一般,替姜曦將她的委屈與痛苦哭了出來,由不得宣帝不聽。
片刻後,從杞提著藥箱飛奔進來:
「臣給聖上……」
「不要多禮,你快去進去瞧瞧玥妃,她怎麼會這麼疼!」
宣帝急急催促著,看著從杞的眼神也有些不善,明明他說過這藥是最最溫和的落胎藥,怎麼還會讓卿卿這般痛苦?
從杞也不含糊,忙進去診脈,片刻後這才出來稟報:
「回聖上,玥妃娘娘她……服食了過量的不潔之物,只恐,只恐龍胎不保!」
從杞重重的叩了一個頭,宣帝卻不由一陣恍惚,過量,明明不是這樣啊。
但隨後,宣帝還是道:
「你先去給玥妃診治!」
宣帝從晨中坐到了晌午,其餘諸妃也紛紛陪著,眼看著一盆盆血水被潑出去,不知過了多久,裡頭的動靜才消失了。
皇貴妃沉默的坐在宣帝的身旁,握著椅臂的指節泛著白,不知在想什麼。
寧德妃等人倒是落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聽到腳步聲傳來,純妃和鄭昭儀紛紛起身:
「玥妃如何了?!」
「娘娘無恙,方服了安神藥睡下了。」
錦香雙手用絲綢托著一物什走了出來,站在宣帝身旁,低低道:
「聖上,小皇子……去了。」
宣帝看了一眼,血刺呼啦的小小一團,不過掌心大小,哪怕只是一眼,宣帝也不由得落下淚來。
到底是骨肉至親,這會兒宣帝無聲的落了一滴淚,這才啞聲道:
「卿卿現下如何了?」
「太醫說,娘娘傷了身子,日後……要好生養著了。」
「好好照顧你們娘娘,她既睡下,朕便不打擾了。皇長子初誕即夭……朕即刻讓人送一具棺槨過來,今日便讓人先送出宮去,改日再則一風水寶地下葬。」
宣帝沒有去看姜曦,他有些不敢去看,此刻姜曦睡下的消息,更是讓他有了不去的藉口。
「皇長子?!」
皇貴妃直接反對道:
「聖上,玥妃這一胎才四個月而已,如今更是沒有保住,怎麼,怎麼能當得起皇長子的尊號?!」
宣帝這會兒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皇貴妃,若非因為她心存歹意,自己豈會走到這一步?
「那又如何?他是朕的兒子,哪怕他什麼也不知道,朕願意給他全天下至高無上的尊榮!」
宣帝說完,從眾妃身上掃過,他看了一眼早年失子過的純妃、鄭昭儀、呂婕妤,道:
「傳旨,請地仙為朕所失之子尋覓寶地,擇吉日起棺另葬立碑,同享皇室供奉!」
言下之意,便是堵了純妃等人的嘴,讓她們不要再叫,得了好處就貓著吧。
而隨著宣帝這話一出,原本想要開口的呂婕妤都坐了回去,純妃更是激動道:
「那妾,可能為妾的孩兒在宮中供奉靈位?」
宣帝瞥了她一眼:
「隨你。」
皇貴妃立時便坐不住了:
「聖上!古往今來,何曾有過替未足月出世的孩子立碑的規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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