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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內,柳珏將藥方接過,隱下眼底笑意,尊敬又溫和地說道:「雲前輩願意幫我們幽州渡過難關,這是好事。只是,這花是九州禁物,總該想個辦法的。」

師父抬了抬指尖,面上一絲情緒也無,「成神,便可以保佑你們幽州風調雨順了?」

他話里透露出幾分告誡,柳珏心知肚明,卻道:「凡事還是要對比的好。就像不論現任天帝是誰,都比長厭君好。如今水神不仁,阿弟再過分,成了神也會眷顧著我們。前輩大可放心。」

「你不知……罷了,」師父厭倦地揉了揉眉心,「我不願再管,有需要的話,儘管用我吧。至于禁物這事,究竟如何解決,你自己想辦法。」

「晚輩倒是有一個——」柳珏正要開口,眼角卻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話音一轉,「晚輩倒是有一個問題,上次前來的時候,雲前輩還在思考手下徒弟的事情,如今,是不管了嗎?」

窗外身影僵了一下,緊接著消失不見。

柳珏見狀,將藥方好好折好,慢條斯理地說道:「無論如何,還請前輩放心,只要柳家一日不倒,您的徒弟便一日不會出事。」

師父沉默半晌,像是嘆息了一樣說道:「他這麼聰明,不會出事的,我在這裡擔心他,反而是害了他了。」

柳珏還未開口,門聲吱呀一響,沈朝淮與柳辰溯一起走進來。

柳珏馬上起身,後退半步,親自行了世家禮,「沈兄。」

沈朝淮虛扶他一把,客氣道:「不必如此。」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頭頂突然掉下了塊瓦片。

柳珏頭頂的冠一晃,差點沒站穩,沈朝淮連忙伸出手,蹙眉道:「你怎麼了?」

糟了糟了!

游時宴馬上縮回手,心驚膽戰地想到:不會要被發現吧?要不然,直接把人砸暈了?

他正在思考,卻聽柳珏道:「沒站穩罷了,快來坐下。阿弟,你也是。」

沈朝淮一時無言,叮囑道:「下次小心。」

片刻後,游時宴就這小洞,小心翼翼地望下去。

他這一望,正好對上了柳珏的視線。

他生得和柳辰溯一模一樣,氣質卻大相逕庭,墨綠色衣衫如春綠竹,溫暖而舒適。眉眼硬朗又溫和,一雙眼睛習慣性彎著,同樣是深黑色的瞳孔,卻讓人心生親近。

他見游時宴看他,眨了眨眼睛,無聲笑道:小心些。

這人還挺大度的,可比大少爺好多了。游時宴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擺好姿勢開始偷聽。

柳辰溯明顯沒什麼精神,「我在這裡住多久?」

柳珏眼內划過明確的不耐煩與排斥,卻溫聲道:「怎麼了?哪裡住得不舒服嗎?自然是住到病好為止。」

柳辰溯掀了掀眼皮,也不顧忌沈朝淮還在,嗤笑道:「病,原來我得的是病?竟然還能治好?還是,我得等著你們準備完祭祀?」

哇,你難道覺得自己沒病?游時宴忍不住聽樂了,在心裡補充到,你問出這句話,就是你有病的症狀。

「阿弟這是哪裡的話?水神祭祀一向是大事的,」柳珏微微一笑,指尖扣緊茶杯,骨節因用力而發白,像是威脅,「族裡都盼著你病好,你乖乖的,不要打擾大家。倒是你,書學得怎麼樣了?」

柳辰溯冷眼看了他一眼,卻同樣淡淡一笑,「比你好。」

柳珏並未回答,匆匆掠過後仍舊談了下去,只是氣氛越來越差,最後,竟是相顧無言了。

沈朝淮自覺不對勁兒,雖然懶得計較,還是提議道:「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左右堂弟還要在此處待著,你往後也少不了來見他,之後再說。」

三人窸窸窣窣開始收拾起身,準備為柳珏送行。游時宴耐心地等著人走了,大搖大擺走進屋裡。

他翻箱倒櫃找了一堆東西,熟練地拿出一個小箱子,扯下脖頸上的小鏈子,倒騰幾下就打開了。

師父怎麼又忘了換鎖?下次要提醒一下。

游時宴擔心地打開箱子,找到自己的劍,又順走了一串小銅錢,將瓦片錘了兩下,放在裡面當假劍,哼著歌出去了。

他倒騰著銅錢,坐在院子中等沈朝淮回來。

半晌,一陣不徐不燥的步伐從院外傳來。沈朝淮走路步伐向來很慢,格外明顯。

「看劍!大少爺!」

面前閃過一團黑影,沈朝淮蹙眉,飛速抽出玉簫,轉式間簫快速旋轉,變成連串的劍光。

然後,黑影落在游時宴手中,變成一堆削好的蘋果塊。

游時宴接過蘋果,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含糊不清道:「咱們玩個遊戲嗎?」

沈朝淮臉有些黑,良好的素質讓他沒有罵出聲,「你在胡鬧什麼?」

游時宴抱怨道:「你們坐在裡面吃吃喝喝,我被師父罰了。而且還是因為你的原因,你難道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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