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用刑了?」
殷懷安思襯著這兩人的關係,對面這人很顯然認識他,但是客氣地叫殷公子,恐怕認識也不是太熟悉,但是能主動讓他蹭暖爐,應該至少對他算是善意的,而且原主是所謂的犯上不敬被下獄的,但是這獄卒卻逼問他什麼設計圖,這就是用私刑。
這人是個王爺,保不齊真能幫他,這麼想著他委委屈屈地點頭告狀:
「嗯,用鞭子。」
閻妄川打量了他一下,露在外面的地方只有腦袋上的傷:
「手臂撩起來。」
他說話簡短,卻擲地有聲,周身帶著一種常年身處高位獨有的氣質,讓人很難不照做。
殷懷安聽話地將衣袖撩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青青紫紫的鞭痕,他原身的皮膚比較白,這樣的鞭痕在身上就顯得觸目驚心。
閻妄川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心下瞭然,這種程度的鞭傷疼是疼但是卻不傷筋動骨,否則落在身上可就不是青紫這麼簡單的了,看來這大理寺的胡平偉也顧及殷懷安的身份,並不敢傷他性命。
「他們逼問你火離院武械的圖紙了?」
殷懷安心裡一緊,腦子裡浮現出那些圖紙上的大炮,這東西放在這個時代算是軍械,他猜原主的身份可能是和製造兵械相關,他在制導研究所工作,對保密條例這東西實在太熟悉了。
眼前這人雖然看著像是個王爺,但是如今下了獄,又一下問到圖紙,萬一是個反王呢?他不得不多個心眼,以防被這人套了話去。
他自以為遮掩的很嚴實的防備被閻妄川一眼看穿,心底笑了一下,倒是不傻:
「自己撞的?」
這一次殷懷安點了頭,畢竟原主寧死不屈,這氣節他得讓人知道。
閻妄川眼底有些讚賞,難怪秋老頭寶貝這個徒弟,水平如何雖然還不知道,不過就沖這寧死不屈的勁頭也算是不白收這徒弟,只是撞了頭,有些麻煩,可別真撞傻了。
「這是幾?」
殷懷安看著對面那人伸出的兩根手指抽了抽嘴角,大哥,他是失憶,不是傻,不過礙於對面這人身份,該認慫的時候還是得認慫,他乖乖回答:
「二。」
還沒傻,閻妄川放下些心:
「除了不認識我還不記得什麼了?」
殷懷安知道他的舞台來了,睜著一雙懵懂的雙眼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盯著對面的人問:
「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話饒是閻妄川也驚了一下,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這小子和他裝傻?他目光一凝審視地盯著對面的人,在這道目光下很少有人能不心虛,但是自始至終殷懷安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都是空空如也,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
「你認識我對不對?能告訴我是誰嗎?他們還提到了我老師,我老師是誰?還有火離院是哪裡?」
殷懷安現在迫切知道更多的信息,眼前這人能告訴他是最好,就算不告訴他,他也要告訴他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獲得點兒同情分,然後自己這幾天再好好討好討好他,沒準在那個什麼焰親王進京前他就能出去了。
「咳咳...」
還不等殷懷安腦補完,就被對面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剛才還站的筆直的人此刻一隻手撐在欄杆上一隻手壓在肋下的位置,他逆著身後的火光站著,臉上的神色都看不真切,但是這咳聲聽著就怪難受的,殷懷安不由得上前一步:
「你感...風寒了?」
他剛才就聽他斷斷續續咳嗽了半天,古時候不是偶感風寒都能死人嗎?這時代看著就挺落後的,這人第一天來,可能都不知道這牢里晚上有多冷,萬一他中看不中用,凍兩宿嘎了可糟了:
「你身份挺貴重的吧?能不能問牢頭要點兒風寒的藥?再不濟來兩口熱水也行啊。」
這人要是能要來,給他分兩口預防一下也好。
閻妄川手按著肋下的傷口,他知道傷口必須得處理了,抬眼看了看對面那雙黑白分明卻明顯關切的雙眼,沒再和他說什麼,轉身走回了桌前簡易的板凳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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