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年紀大脾氣就大,才不信陸長青口中的三言兩語, 「什麼姚神醫!老頭子我不認識!你年紀輕輕的,別在給人治出個好歹來!」
陸長青抽了一口氣,他借著姚箐的名頭懸壺濟世屢試不爽,雖然他才是收人做徒弟的師傅……
沒想到第一次在陳老這裡吃了癟。
看來咱的名聲也不是道理都6管用的。
這老爺子倔的很, 任憑陸長青左擋右擋還是叫老爺子撞了一下,他又不能真的跟老人家動手,但沈韞眉間痣尚未散去, 決不能讓陳老發現。
說時遲那時快,陸長青再次用上了自己特製的迷藥, 味道淡淡的清香, 叫人屬於防範,陳老比上次用在沈韞身上見效更快, 人沒走到床邊就直挺挺的往後倒。
陸長青扛著老爺子放到椅子上,等人醒來再說。
讓他更為頭疼的是沈韞一身的殘體弱骨, 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嚴重。
沈韞要是只是服用那壓制離心散的藥倒也還好,可這人好強的要命,服用的靜心丸對別人而言可能沒有影響,可對沈韞而言, 簡直就是用來催命的。
離心散本身就自帶毒性,性寒入體,中樞鬱結,慢慢消耗著載體的精氣神,就如同燃燒的蠟燭一樣。
而沈韞服用的靜心丸,藥性很烈,數種藥材皆為大補,性熱,能夠短時間內恢復人精力,有效的克制離心散的毒性。
但這無疑是將蠟燭丟進了大火,頃刻間就能被吞噬殆盡。
他就知道沈韞怎麼會乖乖的去找解藥。
就算有,他也不能吃。
好在陸長青這兩年行走江湖學會了不少東西,儘管沒有找到解藥,也研究出更有奇效的藥方減輕離心散對沈韞身體的危害。
陸長青將藥方寫好,叫醒了還在昏睡的陳老。
陳老使勁搓了搓一雙眼睛,睡得迷迷糊糊:「怎麼了這是……怎的突然就睡了!」
陸長青穩如泰山的坐在一側,寫起了另一張藥方,一邊道:「老先生是平日偏頭疼的頑疾,夜裡睡覺呼吸會困難,起夜頻繁,會有心口絞痛的症狀?」
陳老的一身毛病被說的七七八八,當下都忘了自己似乎來幹嘛的,對陸長青那個說的話認真的聽了進去。
「是了,小兄弟說的都不差,都說醫者不能自醫,這些陳年舊疾待在身上都習慣啦。」
陸長青笑笑:「小子略通醫理,給您開一副藥,您回去調養半月便可見效,雖不能根治,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他雙手恭敬的遞過去。
陳老半信半疑的接過,眯著混濁的眼睛一覽。
讚嘆的神情慢慢的浮現在他笑得滿是褶子的臉上,陳老道:「好小子,這方子用藥刁鑽,輔以針灸刺穴通脾胃五臟,是我小看你了。」
陳老夸完忽然想到自己也是來給人看病的,怎麼現在自己倒成了病人!
陳老一拍腦袋,「哎呀,我是來給沈侍郎看病的呀!」
陸長青按住陳老:「老先生,沈大人只是風寒,我已經寫好了藥方,不必擔心。」
陳老一聽是風寒,對陸長青就更放心了,笑道:「小兄弟叫什麼?」
陸長青報上名諱,扶著陳老送出門外。
門外等候的王虞山看到一老一小相互攙扶著出來,好生奇怪,這陳老進去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送走了陳老,陸長青才將沈韞的藥方交給王虞山,道:「去拿藥,不用一次性全部找來,分幾次送來就可。」
王虞山內心是對陸長青放心的,抱拳告辭了。
陸長青回到房間,沈韞已經醒了。
房間沒有第二人在場,沈韞坦然露著光潔的額頭和眉間那顆眼色越來越淡的紅色小痣,直直的盯著陸長青看過來。
陸長青腳步一頓,心說,既然人都沒事了,他又回來做什麼?
他們倆現在的關係只是上下級的關係。
總歸他說的話沈韞又不聽,留在這找氣受?
陸長青是有些生氣的,在得知沈韞這幾年是怎麼對待他自己身體時,就有股無名火壓在心頭。
「你身上的藥別再吃了,我給你開了新藥方,幾日後送來,沒什麼事的話我帶著人先去找客棧住下,我們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陸長青背課本似的說完冷冰冰的轉身就走。
「站住。」 沈韞出聲喚道,一如既往帶著命令的口氣。
陸長青本來就帶氣,聽沈韞的語氣就更加氣不順了。
執意要走。
沈韞突然間慌了神,赤著腳跑下床,跌跌撞撞的攔在門前。
他很少在陸長青這裡吃到冷落,哪怕是在他犯錯後,陸長青也只會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教善惡,也可能是他早就習慣了陸長青的溫柔和包容,對方突如其來的冷淡讓沈韞嘗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