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陸陸續續從不少人的嘴裡聽見了許懷洲的名字。
年輕時的窮小子,全靠打工和獎學金來補貼學費。
聽說當時有人在許懷洲打工的餐廳拿著黑卡點名要包他,結果人眼皮都沒抬。
而如今,法律系直博高材生,重金聘來的最年輕有為的教授,無一敗績的金牌律師許律,以及國內風頭正盛受無數媒體人追捧的律所創始人許總。
偏偏又長著一張格外矜貴俊雅的臉,被精心雕琢過的五官一筆一划仿佛出自名家之手,精緻端正,身量很高,好似連老天都格外憐惜。
對這顆冉冉升起的明星,那些人恨不得把許教授許律的家底都翻個底朝天,自然而然的,也就扒出來幾年前,許懷洲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有一個白月光初戀,那人還是時家大小姐時瑜。
京城誰會不知道時家呢,掌握著珠寶屆半壁江山的名門時家,即使原來的董事老爺子去世後有些大不如前,但拿出來仍然是個出挑的。
就這樣有著雲泥之別身份的兩個人,愣是走到了一起。
當時時瑜追人追得轟轟烈烈,雷打不動的劍橋倫敦兩頭跑,圈子裡幾乎沒有人不知曉他們倆的事情。
只是又有傳言時小姐把人追到手後又毫不猶豫的甩了。
又聽說許教授至此後再也沒有找過一個女朋友,甚至連個普通的女伴都沒有。
就那麼左聽說右傳言,那些過慣了花天酒地的少爺小姐,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討論個七七八八,亦或者捧一腳踩一腳。
他們並不在乎真假,只在乎故事的趣味性能否滿足自己的興趣,只是這個故事又包含了兩個不太好惹的身份,所以說得也敏感,只敢私下裡八卦幾句,倒也沒有人敢真的指名道姓的點到時小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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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傳得天花亂墜愈演愈烈,宋一茉聽著就火大:「怎麼那些人什麼都信啊,亂七八糟的。」
時瑜按住好友欲動的手,對那些謠言和身周隱晦又探究的視線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沒關係的。」
宋一茉起身的動作頓住:「真沒關係嗎小魚?」
時瑜笑笑:「真的。」
宋一茉躊躇半天,最後還是重新坐到沙發里,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在時瑜再三保證真的沒事的時候才嘆了口氣。
「真的,一會要是真有事你就給我說,我就帶著你走,反正也很無聊。」
她往嘴裡灌了口酒,氣不過又道了句:「不過你哥真夠不靠譜的,知道許懷洲要來還喊你。」
這下時瑜也想嘆氣了,宋一茉酒杯遞過來,她也端著酒碰了一下,杯壁相碰,發出清脆細響:「可能嶼安哥忘了這事吧。」
畢竟都隔了那麼久了,而且當時分手後時嶼安跑來問她,她找了個不太好聽的新鮮感來當藉口就敷衍了過去。
當時嶼安哥說什麼來著,好像還說男人多的是,而且非常仗義地說改天再給她介紹個。
她記得以前那會她哥就不太待見許懷洲。
時瑜思緒胡亂飄著,打算找個最窩囊但是又很有用的方法,隨便再坐會等時嶼安來,然後找個理由溜走就是了。
她把許懷洲甩了的事傳得紛紛揚揚,估摸著許懷洲肯定不會在這種場合還過來跟她搭話的。
偏偏有個看不懂眼色的過來套近乎。
家裡挖礦的王少爺,跟他爹長得一樣的圓潤,端著個酒杯過來嬉皮笑臉:「時小姐,聽說當年你跟許律還有過一段,後來又把他甩了,這事是真的嗎?」
他這直白又不加掩飾的話剛出,時瑜幾乎都能感受到這一小片氛圍下,方才還在推杯換盞的熱鬧中,隱隱都安靜了幾分。
怕冷了氣氛,頂著那些好奇又探究的視線中,時瑜不太舒服,但還是習慣性得揚了個挑不出半點毛病的漂亮又無害的笑容。
女孩聲音輕軟,說得話卻清晰而平靜,就那麼彎唇笑著,好似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一樣:「都過去多久了,我也記不太清了。」
見還有人想繼續八卦,忍了半天的宋一茉攬過好友的肩,笑道:「就算是真心話也只能答一個問題,再問就犯規了啊。」
她拉著時瑜起身:「你們先聊,我叫小魚陪我去躺洗手間。」
依舊跟他爹一樣沒什麼腦子的王少爺又想上前,宋一茉挑眉:「怎麼了?小少爺,你一個大男人也想去女洗手間嗎?」
一旁的時瑜晃了下高腳杯,很捧場的勾了笑,她撩起睫尖,落了碎光的那張漂亮的臉明媚又嬌俏。
畢竟是她哥哥舉辦的聚會,她也不太想付了大家的面子。
她幾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繼而笑道:「大家玩的開心點,有事我哥買單,我就暫時先不奉陪了。」
眾人嬉笑哄鬧幾聲,知道再探討下去不太禮貌,成年人的交際總是點到為止,大小姐給足了面子,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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