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在齒縫間化開,轉而又被清爽的果味碳酸掩蓋,她咬了下口水,很奇怪的感覺。
一眼沒看住,在意識到好友用什麼吃了藥後宋一茉發出尖銳爆鳴聲:「我的大小姐,你怎麼拿可樂來吃藥?」
罐壁滲出的水漬浸在指腹,那點涼意蔓延,時瑜笑她大驚小怪:「醫生守則里好像也沒有說不能用可樂吃藥。」
「沒事啦,我都吃好幾年了。」
她平常總是想不起來吃藥,想起來的時候,一般身前看見什麼就用什麼。
宋一茉「哎呦」一聲從那雙嫩得藕段似的手裡奪過藥盒,起身就去燒水。
宋一茉不喜歡喝熱水,反倒存儲了一冰箱的可樂和酒,她翻箱倒櫃了半天才找到閒置的水壺,時瑜想去幫忙,又被好友驅趕回了客廳坐著。
水壺通電後響起一種歲月沉澱侵蝕下,老式電風扇一樣飽經風霜又尖銳乾澀的嗡聲,但好在還算順利。
時瑜接過好友的水杯,在她的監督下老實吃了藥。
與此同時,人聲喧囂的會所內,剛走到安靜些的走廊接聽妹妹電話的時嶼安,想問晚上怎麼沒看見她人,那頭轉而掛斷了。
他舉著手機還沒反應過來,眸光一晃,又看見了樓梯另一頭,從吸菸區回來的許懷洲。
第7章
哥(男主版)她說她過得好,可是她瘦……
時嶼安沒料到許懷洲會來,他對許懷洲的感情有些複雜。
第一次聽見許懷洲的名字,時嶼安參加了朋友的生日Party,忘了是哪家的小姐,端著酒杯一臉嬌羞的過來打聽他。
當時他在小陽台曲著腿閒散地倚在欄杆上抽菸。
「許懷洲?」
青年逆著屋內燈光,眸底壓著幾分漫不經心,跟沒聽見似的,但還是很給面兒的想了會,他挑了下眉尾:「不認識。」
那小姐滿眼失落,仍不死心:「時少,你們一個學校的呢,您真不認識?您在想想?」
煙霧繞著那青年修長骨感的指尖纏繞往上,忽明忽滅。
聞言,他偏頭,薄唇扯了抹笑,一雙多情又溫柔的眼隨著他的動作睨過來,滿目的輕佻,嗓音卻很涼,像此時寂寥的月色:「怎麼?我非認識不可麼。」
時嶼安年輕那會最是一個冷淡又惡劣的少爺脾氣,可偏偏人是時家少爺,不爽也只能憋著,給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隨便招惹他。
知曉自己沒規矩差點惹人生氣,女生端著姿態小心翼翼道了歉,轉身跑了沒影。
時嶼安沒太在意,圈子裡那些少爺小姐,過慣了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生活,玩得一個比一個花,默認國內一個國外一個都是最普通的事,聊得不是金錢就是情色。
提起人名,翻來覆去不就那點子骯髒又無聊的心思麼。
他雖然脾氣不好,在這方面倒是乾淨得很,不然他那個古板的爹還有老爺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結果他前腳剛說完不認識,後腳就在第二天的學校,他那個遠在隔壁倫敦的妹妹,追著一個白襯衫西裝褲看起來窮到令人發笑的窮小子身後,一口一個許懷洲的喊。
時嶼安:「……?」
他這才後知後覺,原來妹妹不管颳風下雨都要來劍橋的原因,不是找他,而是找許懷洲。
他以為是他們兄妹情深,他以為是他魅力太大,亦或者是妹妹初來乍到沒交到朋友比較依賴他。
時嶼安一張帥臉都黑了。
至此,他就特別特別討厭許懷洲,可惜自家妹妹護得緊,他半點動不得。
他找人打聽了幾句,無非不就是,帥,成績好,本科畢業後直博,獎學金拿到手軟,清冷疏離,有人拿著卡揚言要包他,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但是,很窮。
時嶼安最瞧不起他身上那股窮酸勁。
再然後,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某天一臉嬌羞,像極了那天Party上那個忘了是哪家小姐的女生臉上的嬌羞。
嬌羞的妹妹身
旁,他特別討厭的窮小子,他看見兩個人交握的雙手。
而窮小子,溫和而清潤的笑,喊了聲:「哥。」
「……?」
時嶼安感覺天都塌了。
雖然,他比許懷洲還要小几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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