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安覺得愛情這東西真使人盲目。
時嶼安接受不了,沒事就在背後跟妹妹說那人就是個空有一副皮囊實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攛唆著她換一個,還說要給她介紹。
直到他那個印象里一直都乖巧聽話的妹妹氣得反駁他,他才收了聲。
再後來,就是他拜託妹妹叫她找窮小子幫忙補習,因為他老爹說再拿不到多少的績點,就停了他的卡……
猶記得那天,晚上才結束Party的時嶼安睡得昏天黑地,妹妹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他接起,有人敲門。
在妹妹那句:「哥!你給許懷洲開下門!我不在你可不要欺負他!」中,時嶼安眯著眼,看見公寓門口穿著白襯衫的妹妹的男朋友。
那洗得發白的白襯衫在英國難得陽光明媚的好天氣中,一種被太陽曝曬過後的皂角味。
也是那般,挑不出任何錯的禮貌的笑:「哥。」
時嶼安感覺瞌睡都嚇醒了。
雖然時嶼安自幼被吹捧著長大的養尊處優的少爺脾氣使他格外放不下面子,但為了自己的卡,為了聖誕節假期他的北美旅行,還是第一次拉下臉來跟妹妹的男朋友和平共處了幾天。
他妹妹偶爾來監督,他愣是情緒穩定地收斂了所有的壞脾氣。
許懷洲別的條件他都可以雞蛋裡挑骨頭,唯獨成績,時嶼安反駁不了,許懷洲和他完全是兩個專業,但人僅僅是讀了幾天書,愣是把他這個半吊子水平拉了上去。
時嶼安拿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績點,老頭開心得給他打了一筆巨款。
至此,對妹妹的戀愛,時嶼安就再也不發表任何意見了。
這會,時間模糊了記憶和過往,但時嶼安總有一種下一秒就能從許懷洲嘴裡聽見他喊哥的錯覺。
那個男人,還是那樣一如年少時那般,清冷的面容端得不見山不見水,猜不透情緒如何,外露的儒雅又恰好中和了那份銳利壓抑。
就連時嶼安也不可否認的是,許懷洲身上那種經過時間的打磨,像一柄磨礪而出的寶劍般,畢露的鋒芒又被很好的包裹著向下兼容了去。
看著風光霽月俊雅矜貴,但實則劍身破空而出,流淌而過的寒光冷戾到仿佛能撕開所有虛空。
二人眸光相接,許懷洲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時總。」
時嶼安第一次覺得命運是一場雲譎波詭的舞台劇,就像曾經他最瞧不起的窮小子,如今反而成了所有人爭先恐後巴結的對象。
而他自己,那個曾經骨子裡都浸著傲慢和不可一世的時家少爺,老爺子不過昏迷住院的那段時間,圈子裡眾說紛紜,一時間樹倒猢猻散,任誰都想等一場百年貴族的落幕。
在這場權利遊戲裡,多的是大廈傾覆與更迭換代。
如今,為了公司,他多少也要在許懷洲面前刷一下臉。
爺爺用最後的時間為他們所有人穩住了站穩京城的根基,他回國就是想早早接下父親的擔子,他早就不是那個玩世不恭的閒散少爺了。
時嶼安似笑非笑的看他:「看來許律消息挺廣,我這兒剛回來你就喊上時總了。」
許懷洲跟沒聽見他話里的揶揄似的,幾分漫不經心散在溫和帶笑的嗓音里:「時少回國的的陣仗那麼大,多少人猜您什麼時候繼承公司。」
時嶼安也沒藏著掖著,斂了抹笑便直截了當的開了口:「許懷洲,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說客套話,年輕時是我傲慢,我道歉,往后里還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許懷洲輕闔下眸光,像是沒料到那句道歉,那眉尾挑了下,但仍握住那隻代表妥協和示好的手,依舊是那挑不出錯的笑,他溫聲:「當然,時總。」
時嶼安知道他是個聰明人,能從最底層一路爬到這個位置,有多不容易不說,手段自然也是了得的。
他習慣性的掏出煙盒遞過去,自己嘴邊已經咬著一條,忽得又想起許懷洲好像不抽菸。
結果,那邊接過,道了謝,低頭攏煙的樣子比他還熟練。
時嶼安難得愣了半秒,但也沒多問。
畢竟歲月流逝中,沒有人會是一成不變的。
就像他已經開始學會了用圓滑來包裹自己,倘若是以前,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開口說抱歉。
成年人的交流總是點到為止。
兩個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工作,便也沒再搭話,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靠在欄杆上抽菸。
許懷洲突然很想向時嶼安問起時瑜。
他想起女孩那張漂亮的臉,那瀲灩著碎光的眸。
月光融進她柔軟微卷的發里,有一縷垂在頸側,又隨風輕輕浮動著,露出發間被光照得半透明的薄而軟的耳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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