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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早飯在廚房裡,記得吃哦!」

感嘆號後跟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時瑜沒什麼胃口,又不想負了好友的好意,還是逼著自己吃完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胃裡的暖和勁反倒緩和了生病帶來的頭疼。

收拾好後,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開門按了電梯,晚秋的涼意沁入走廊,時瑜盯著電子屏上逐漸跳動的紅色數字,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時嶼安趕到樓下的小診所時,時瑜已經在打點滴了。

她本來只是想買個藥,結果醫生才量了**溫,在一條扎眼的紅色水銀柱里,連忙把人留下強制輸液。

不知道是不是換季氣溫溫差大,又或許是最近流感頻繁,這一大早,面積不大的小診所就擠滿了人。

時瑜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坐著,貼著膠布的左手小心翼翼張開放在膝上,那老式的鐵質圓凳還是醫生從雜物室里翻出來臨時加的位置。

時嶼安看著妹妹裹得像個熊,別人還穿著大衣外套,她就已經套上到小腿的長款麵包服,本就不大的小臉整個都要埋進羊絨圍巾里。

她闔著眼頭靠在歲月沉澱下有些發黃的牆壁上,臉色比後面的牆還要白幾分。

時嶼安放輕腳步走上前想幫忙扶一下吊瓶,結果人剛走到跟前,原本閉著雙眼的女孩突然抬起長睫看了過來。

他嚇了一跳,又心疼的念叨:「小魚,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你昨天晚上穿著短袖出去吹風了?」

時瑜咳了兩聲,嗓子裡那點啞也隨著散在平靜的語調里:「哥,你怎麼沒給我說昨天晚上許懷洲也來。」

時嶼安被妹妹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問的一愣:「……我也沒想到你那個前男友真的會來。」

「怎麼了?」

後知後覺他挑眉,幾分揶揄凝在眉尾,八卦道:「當初你說新鮮感沒了分的手,昨天晚上窮小子自尊受挫為難你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時瑜下意識輕抿了下唇,眸光慢吞吞匯聚成一個點盯著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膠布:「那倒也沒有……」

雖然也確實有點不歡而散吧……

末了,時瑜抬起眸,還不忘補了句:「哥,許懷洲現在也不是窮小子了。」

「得了,大小姐,分手四年了還不忘維護人家。」

時嶼安看了眼馬上見底的吊瓶,心裡琢磨著應該可以喊醫生來拔針了,隨口道:「四年,再轟轟烈烈的愛都能消磨得一乾二淨。」

時瑜沉默著,不吭聲了。

她哥說的沒錯,當初所作所為全是她,她也沒有資格去說為什麼許懷洲要再次出現在她眼前,京城那麼大,他去哪裡皆是他的自由和權利。

予他,自己終歸只是一個前任罷了。

時光匆匆流逝,推著所有人不停歇地往前跑,好像只有她自己還固執的停留在原地駐足。

時瑜還在垂著眸光胡思亂想,電話聲響起,吹散了點她心頭那傾覆而上的壞情緒,她點開,是媽媽。

她咳了幾聲後把手機遞給時嶼安:「嶼安哥,你幫我接一下,隨便扯個理由說我在忙,反正不要告訴媽媽我感冒了在輸液就好。」

時嶼安瞭然,接過手機走到門診外,軍綠色夾克衫的男人長手長腿,黑色褲腳收在漆皮馬丁靴內,身量很高,襯得那貼著GG的玻璃門都小了些。

大概五分鐘,他回來,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

時瑜鬆了口氣。

吊瓶打完,又開了些感冒藥,收拾妥後,時嶼安開車帶著妹妹去吃飯。

他們來到宋家的餐廳。

靠中式風格出名的酒樓,青瓦白牆,雕樑畫棟,紫檀嵌琺瑯花卉屏風後是小橋竹林,檐角掛著紅燈籠,那長長的燈穗隨風搖曳著,曲折迴廊下溪流聲叮咚作響。

還沒到中午的飯點,大部分包間早早就被預約定下。

環境好氛圍好服務好,再加上菜品味道也挑不出錯,賣相更是精美似藝術品,儼然成了圈子裡默認談工作和聚會的地方。

於是乎,好巧不巧,時瑜和她哥前後腳剛停了車從停車場出來,就在大廳正門又遇見了許懷洲。

只是這次他身旁還站著一個女人。

很有魅力的一個女人。

這是時瑜見到她第一眼時腦子裡蹦出來的想法。

她挽著發,柳葉眉鵝蛋臉,尤其是那雙看誰都多情的眼,纖長微翹的眼尾,雙眼皮很深,指縫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正眯著眸和一旁的男人說著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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