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煙霧吐出又被風吹散,餘下幾縷繞著那骨感指尖纏繞而上,輕攏在眉目間,舉手投足皆是慵懶風情的意味。
一身精緻得體的黑色西服和西裝長褲,筆直挺括的布料線條又很好的中和了那份嫵媚,反而增添了幾分幹練。
熟男俊女,往那兒一站就跟畫本里走出來一樣的般配。
時瑜看了眼,不自然的垂落下長睫,又特別沒出息的低著頭往她哥那高挑的背影后挪了挪。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條件反射就想躲……
女人好像和時嶼安認識,她視線望過來時,夾著煙的手錯開幾分,驚訝道:「哎呀,時總,那麼巧。」
時嶼安頷首笑道:「陳律師,在談工作嗎。」
「對,客戶前腳剛走。」
被稱作陳律師的女人歪了歪腦袋,視線略過那張帥臉,看見了男人身後一抹白色身影:「這是……」
「家裡小妹。」
時嶼安剛想拉妹妹來介紹,結果胳膊往身旁只摸到一片空氣,他回頭,才發現時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他背後去了。
時瑜只好窩囊地又挪了出來,露出一個非常得體的社交笑容:「陳律師,你好。」
陳錦眸光在那張小臉上停了停,笑了:「妹妹那麼漂亮呢!今年剛高中畢業吧?放寒假嗎?」
似乎是覺得在小姑娘面前抽菸不好,陳錦轉頭把煙掐了,手在空中左右晃了下驅散那未散開的煙霧。
女人眼神直白但並不討厭,連誇讚的話語也是,那黑色袖口晃過的間隙,時瑜似乎都能聞到藏在薄荷煙味下很淡的冷調香水味。
她臉紅了紅,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我研究生畢業了。」
時瑜即使頂著張素顏都漂亮得不像話,臉很小一個,肌膚白瓷細膩,眸里盈出一點細碎瀲灩的微光,臥蠶飽滿漂亮,鼻尖小巧。
她說話時總喜歡格外專注地盯著對方的眼睛,瞳色是清淺的琥珀色,好似看誰都溫柔。
天生優越條件加她媽媽後天砸錢保養,幾去都沒怎麼變樣,是長款麵包服都遮掩不住的富養氣質,一看就是身份尊貴又嬌養著長大的千金小姐。
陳錦拖腔帶調的「哦」了一聲,剛想問她用什麼保養的她也學學。
身旁一直沉默著的男人突然悶笑出聲。
那聲笑像是從嗓子裡溢出來,很低很短,又轉著圈融進晚秋慵懶的午後。
時瑜莫名覺得耳尖發燙,她摸了下耳垂,沒忍住抬眼看他。
她的眸光自然而然的和許懷洲的視線相撞,那漆黑眸里有什麼東西不動聲色的暈染開,襯得那容色疏離的精緻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他的凝視溫柔又深邃,清潤的溫和聲線里薄唇挑動著笑意,垂眸看著她時,喉結上下滑動出弧度:「抱歉,時小姐。」
男人鼻樑上架著的那副細框眼鏡隔絕了大部分情緒,時瑜也分不太清他這會幾分真心又幾分假意。
只是未完全散去的那點笑意毫不遮掩的散在朦朧光線里,又斑駁在眉梢眼角。
就這樣不偏不倚的望過來時,時瑜還是晃了下眸光。
第9章
西圖瀾婭雨傘「小姐,我不和未成年玩兒。」……
時瑜當然知道許懷洲為什麼笑,她可太知道了……
她本就骨架小,臉也小,在骨象更為立體的歐洲人眼裡看著就像個未成年小孩,每次在超市買酒都要出示BRP。
她當時追許懷洲,唐人街那家面積不大的奶茶店,那時的許懷洲還帶了點年少時的清冷與傲骨。
奶茶店是奶奶家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店,他不方便每晚坐火車或大巴來往返倫敦和劍橋,就住在雜物室來節省對他來說較為昂貴的車費。
時瑜借著躲雨的名義厚著臉皮呆在那。
狹窄的雜物室,破舊的矮書桌,一盞漆皮有些掉色的小檯燈,青年身量很高,似乎連腿都不太好伸展開。
但他對周圍的環境毫不在意似的,電腦微弱的白熾光映在他那線條冷淡又鋒利的側臉,他漂亮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不停歇敲著。
許懷洲被她偽裝地並不好的視線盯得生出幾分不耐,終於抬頭看她。
他挑眉勾唇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冷冷淡淡,嗓音里的漫不經心融在英國潮濕冷戾的陰雨天:「小姐,雨停了就回去,我不和未成年玩兒。」
此時剛過十八歲生日沒多久的時瑜:「……我嗎?」
她睜大雙眼,寶玉似的水光瀲灩,從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BRP,在英國是類似於國內身份證的一個卡片,翻到背面印有生日的那一欄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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