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茉越說越難過,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導致這些糟糕的事情發生的罪大惡極的罪人。
眼看著好友手忙腳亂地去掏手機,時瑜回握住搭在手背上的那隻手:「我沒事的,宋宋。」
她眉眼彎彎撩了個柔軟的笑出來,細聲道:「你剛剛聊得怎麼樣?」
她不說還好,說完宋一茉的眼眶更紅了,那種因為自己連累了好友的愧疚愈發明顯。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兩個人的對話,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走近。
男人身量很高,寸頭,面容精緻薄冷,眼尾內斂,偏狹長的眼型深邃,鼻骨清挺,很經典的內雙眼皮。
一種冷情冷性又極具攻擊力的一張臉。
在宋一茉錯愕的眸光中,時瑜猜到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好友口中那個很帥的酒吧老闆。
周晏安的目光在蹲在地上的漂亮齊劉海女孩那微紅的眼眶上頓了頓,只是很快又錯開,他看向另一旁坐著的時瑜,揚了個禮貌又恰到好處的笑打了個招呼:「時小姐。」
他面容幾分疏離,眼裡溫度有點低,看著有種不太好接近又公辦公事的清冷。
時瑜看著他手裡提著的醫療箱,自然也懂他的意思,她撫平裙擺起身,動作間也揚了個笑出來:「我去看看他。」
休息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宋一茉被周晏安拉走,這會只剩下時瑜一個人,彩球燈光昏暗,斑斕的光在牆面上掠過虛影,顯得幾分寧靜空曠。
時瑜站在休息室門口,心裡的天秤歪了又歪,還是鼓起勇氣推開那扇門。
許懷洲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餘下的部分被收在一絲不苟的西裝褲里,修身面料勾勒出他流暢勁瘦的腰線,寬肩窄腰,雙腿修長,很勻稱的薄肌,一種獨屬於成熟男人的感覺。
此時他背對著時瑜站著,聽見開門聲,以為是朋友走進來,有幾分低啞的漫不經心散在那清潤平和的嗓音里:「阿晏,碘伏放哪了。」
見人沒搭話,許懷洲轉身,在看見門口站著的女孩時,搭在袖口上正準備挽起的冷白指尖須臾間頓了下。
時瑜走過去,手裡還提著周晏安「好心」給她的醫療箱。
因為傷口在額角處,男人微垂的發被他隨意地攏在腦後,露
出額頭鮮明的輪廓來。
那本就精緻的五官被襯得愈發銳利深邃,眉眼清冷,鼻骨挺直,線條分明的下頷線都多出幾分冷峻。
少了些往日裡的儒雅矜貴,他眸漆黑靜懶,身量一圈極淡的戾冷,反而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慵懶蠱人又冷淡疏離的性感。
時瑜站在他面前半步遠的距離,看著許懷洲眉目間那點冷感的凌厲疏離頃刻間退去,又換成那副她最熟悉的獨屬於她的溫柔面容。
他溫聲笑了下,垂下眸看她,聲音低到氣音明顯:「時小姐,你怎麼來了。」
時瑜從他手裡取走棉棒,再抬起眼睫時很輕很輕地抿了下唇:「我來吧。」
許懷洲坐著,她站著,兩人離得很近,時瑜似乎能察覺到那繃緊的西裝褲貼在她小腿的觸感。
即使這會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彼此呼吸間交纏,縈繞出稍顯黏膩曖昧的氛圍來。
沾著碘伏的棉棒輕輕按在傷口處,時瑜盯著那道暗紅的疤痕,那抹紅由深及淺地繞著一個點向外暈出血色。
酸澀來得猝不及防,她很小聲:「疼嗎?」
許懷洲輕聲:「不疼。」
時瑜沉默了一會,又小聲開口:「你不好奇嗎?」
時瑜長睫垂落對上那漆眸,頭頂上的暖色調燈光在她眸底盈出細碎的光暈,辨不出好壞的情緒斑駁著:「你不好奇我跟他為什麼會起衝突嗎?」
「我以前好像沒有和你說過,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段充滿著爭執的往事並不愉悅,是她鮮少和外人提起,許是空氣靜謐,夜晚總是會無限放大人的情緒,又或者是男人的眸光太過繾綣。
他瞳色被光照得稍淺,似波紋般朦朧的光影在那纖長的睫羽上投下溫柔剪影。
突如其來的表達欲使時瑜突然很想在許懷洲面前說些什麼,只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下,那細白指尖恍惚停頓了半秒,半秒後她重新換了個棉棒,再次抬眼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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