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懷洲越溫柔,時瑜就越控制不住眼淚。
她就越覺得自己剛才在無理取鬧,覺得她不應該這樣。
膝蓋處的那一小片不透光的空間慢慢被眼淚浸濕,潮濕的像她生鏽了的回憶。
時瑜翻來覆去,唇張開又閉上,除了對不起,嗓子酸澀的什麼也說不出口。
宋一茉踩著高跟急得滿樓層的跑,終於在走廊盡頭看見了蹲在地上的好友。
她被眼前的情境嚇了一跳。
她繞開蹲著的男人,走上前用懷裡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扶著她起身,擔憂道:「沒事吧,小魚?」
時瑜搖了搖頭。
宋一茉摸到好友好像被冷水泡過一般冰涼的指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比剛才還要輕,仿佛是貼在耳側說得悄悄話:「我送你回去吧。」
在餘光瞥見身旁的男人時,宋一茉遲疑了一下,又道:「你還有話需要跟他說嗎,你不想見他我就叫他走。」
時瑜沾著水漬的眸光晃過細微的漣漪,那腳步停頓半秒,攥著好友胳膊的手指下意識收緊,半秒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直到她離開,時瑜都沒有再回頭。
那道身影逐漸消失在半明半暗的拐角處,宋一茉沒忍住,還是回頭望了一眼。
許懷洲仍站在原地,他眼尾垂著,指骨彎曲,身周好似被什麼東西攏住,走廊的燈光落在男人肩上,灰濛濛的像是鋪了一層驅散不掉的灰,連面容都看不太真切。
宋一茉心底輕嘆一聲,收回視線沒敢再看下去。
*
臨近傍晚的時候,宋一茉的辦公室突然被人敲響了門。
那個男人站在那,在她錯愕的眸光中,輕聲開口:「宋小姐,很抱歉突然打擾。」
他的面容是一貫的溫和有禮,連唇角向上勾起的半分弧度都恰到好處,但眼尾下垂的幅度,又顯得那張容色平靜疏離的臉隱隱有些落魄。
他澀聲,嗓音微啞,在某一秒又緊繃著顫慄:「我想知道,在我們分開的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26章
逃避「時小姐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地躲我……
時瑜第二天眼睛腫得差點要帶墨鏡去上班。
在她力挽狂瀾用了任何措施和任何昂貴護膚品依舊無法消腫後,躺平在家給嶼安哥請了個假。
雖然大小姐也要當陷入資本主義的早九晚六,但是好處是她可以隨便請假,就算不請裝死也沒關係,如果工作進度能跟得上的話……
時瑜把手頭的工作簡單交給了助理,即使今天躺平,還在翻來覆去的瀏覽各種雜誌,心裡琢磨項鍊上的那顆藍寶石應該選哪種。
第二天,時瑜恢復正常去上班,站在十五樓總裁辦,她糾結半天,沒忍住問到:「嶼安哥,家裡集團在別的國家有分公司需要設計師嗎?」
「比如說什麼法國英國義大利,美國紐西蘭澳大利亞……」
時瑜隨便扯了幾個國家的名字:「泰國韓國日本我也不挑……」
時嶼安從文件里抬眸,看著擰眉思考的妹妹欲言又止:「……我為什麼要把你流放出去?」
他挑眉,彎折的指骨間停下手裡的動作,好奇道:「怎麼了,小魚,你跟誰吵架了還要躲那麼遠。」
聽著哥哥慢悠悠的語調里藏著的調侃,時瑜心尖一跳,差點就要懷疑她哥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她總不能說她是為了躲許懷洲。
時瑜說不出口。
她一想到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她就覺得好像自己可能是人格分裂了……
前幾天還在跟人家躲在角落裡接吻,後腳就吵架說叫他不要再來煩自己,她還哭得那麼丑……
最主要是,那天還是自己踮腳主動先吻的他……
難道要怪許懷洲先引誘的她嗎?時瑜想起那張唇角微勾的帥臉,覺得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總歸來說還是她先主動的,她怎麼都不太占理。
太好了,時瑜想,她真是有把任何事都搞砸的超能力……
時瑜邊胡思亂想邊隨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垂頭喪氣的將額頭貼在桌檐,她眨眨眼睛,慢吞吞小聲開口:「哥哥,我覺得最近跟許懷洲有點、有點尷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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