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買,可以自己釀。」秦以慈又對老人說:「若是不想疼就請您說實話。」
老人擔憂地看著青年,許久才吞吞吐吐道:「喝了一點點。」
青年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能再喝酒了不能再喝酒了!你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再看看我們家成什麼樣了?我娘是為什麼走的你還不清楚嗎?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聽我的話啊!?」
老人扁起嘴,像是有些委屈:「你不知道,酒是暖身子的,少喝一些沒事的。」
「每次讓你戒酒你就是這幾句話,那你有少喝過嗎?況且我去問了大夫,他們說你不能再喝酒了,再喝就沒命了!」
青年神情激動,但老人依舊是一幅滿不在意的樣子:「那些大夫就是哄人買藥看診的,信不得!」
「你!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管你了,你愛喝就喝,愛死就死!」青年一甩手,老人才緊張起來。
「你可是我兒子,你不能不管我!要不是為了給你省錢我用得著去自己找人家買便宜酒嗎?還喝出了問題,都是因為你!」老人一瞬間老淚縱橫,「簡直是不孝啊,不孝啊!」
「這麼大年紀了,連個媳婦兒都找不到,簡直是不孝啊!」
見他哭哭啼啼,頓足捶胸,青年應當是生出了些不忍,要上去攔他卻被秦以慈伸手止住。
「那你可有喝你兒子買來的茶?」秦以慈問。
老人止住眼淚撇撇嘴,「那東西苦得要人命,誰愛喝誰喝!」
秦以慈這才再次看向青年:「如何?既然令堂沒有喝茶,那便不是我家茶的問題了。」
青年滿臉通紅,吞了吞口水:「既如此,倒是我誤會你了。」
「沒關係,令堂這是過度飲酒的老毛病了,用之前的方子便可。」
說罷,秦以慈站起身要走。
床上的老人眼珠一轉,改口道:「我喝了!我喝了她家的茶!是她家茶的問題,我的酒沒問題!兒子,兒子攔住她,讓她賠錢!」
秦以慈腳步頓住,轉頭看向老人,「您這改口改的,目的有些太明顯了。」
老人好似沒聽到她的話,掙扎著站起身扯著青年的袖子,催促道:「兒,快攔住她!讓她賠錢,她家的茶害人,要她賠錢!否則我們就去報官,讓她們家的鋪子關門!」
粼秋聽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道:「你們這父子真好笑,連騙錢的話術都是一樣的,臉都不要了,你們就不怕我們去官府告你誹謗?」
「嘿,分明是你家的茶有問題,我可是喝了你們的茶才這樣的,你們可不要血口噴人啊!」老人說話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卻是做出一幅重病難治的樣子。
「你!你才血口噴人呢,撒謊也不提前打草稿,信口胡謅,誰信啊!」粼秋更氣,她最討厭這種強詞奪理的人了。
那老人見說不過,繼續催促青年,「快呀,攔住她!」
秦以慈看著定在原地猶豫的青年,對上他動搖的目光,「君子不取不義之財,我依稀記得周公子曾也是江州城中赫赫有名的儒生吧?」
「周公子?」聽到這個稱呼,粼秋一愣,這才細細打量起面前的這位青年來。
半晌,她驚道:「你是周無恙!」
周無恙一驚,下意識地用袖子遮住臉想要自欺欺人,可是還是抵不過心中的那絲羞恥,只能閉上眼側開臉去不看兩人。
粼秋心中嘖嘖兩聲,怪不得她這麼久都沒認出來,她當真是想不到曾經和沈琰齊肩的才子儒生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曾經她也跟在秦以慈身後參加過江州才子間的聚會,也是見過周無恙的。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雙目炯炯任誰見了不說一句:此子日後定有作為!
可如今的周無恙卻是臉色蒼白,瘦骨嶙峋,連眼窩都凹陷了下去。
就是曾經的好友沈琰來都認不出吧!
見自家兒子沉默,老人繼續催促著:「快些啊,攔住她們!帶她們去報官!」
被父親欺騙吼叫,又被故人認出來,周無恙脖子通紅,青筋暴起。
他終於忍不住對老人吼道:「夠了!」
「你非要徹底毀了我才善罷甘休嗎?!」
老人噤聲,看著盛怒的周無恙有些怯怯,他怕惹急了周無恙真的會丟下他不管,他可只有這一個兒子可以依靠了。
秦以慈掃了老人一眼,對周無恙道:「周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無恙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老人,輕輕點頭,「好。」
路過粼秋,秦以慈叮囑:「離他遠些,若是害怕就去馬車裡等我。」
粼秋搖搖頭,「沒事,反正他也爬不過來,爬過來我打死他!」
秦以慈還是有些擔心,粼秋卻偏偏是一幅摩拳擦掌的模樣。
她微微嘆了口氣,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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