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葛氏道。
秦以慈溫柔笑笑,對她道:「阿慈來給叔母上藥,叔母快些坐下吧。」
「你不是已經知道茶館的事情……」
秦以慈將葛氏帶到榻邊坐下,用光滑的木片沾上藥膏往葛氏脖子上塗。
藥膏冰涼,葛氏被激得打了個寒顫。
「茶館的事已經解決了啊。」秦以慈道,「叔母擔心什麼?」
葛氏頓了頓,試探道:「你不打算追究?」
可說完,她便又想起了什麼,驚慌道:「不對,你已經報復過我了,昨日的信是你送的對嗎?是你要害我?!」
秦以慈輕輕攪動著藥膏,薄荷色的藥膏散發出一絲苦味。
「什麼信?」
「就是……」
她忽然停住了,還沒等秦以慈問那是什麼信她便想起了那信上的字跡,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的筆跡,可卻能夠確信絕對不是秦以慈的字跡。
因為她見過秦以慈的字,是一手帶著女兒家繾綣的簪花小楷。
不是秦以慈,那還能是誰?
秦以慈又蘸上藥膏湊上前為葛氏塗藥,她脖頸微微顫動,「那,那我為何會在這裡?」
「我昨夜本想去尋您說說茶館的事情卻沒有見著您,便猜想您是回府去了。於是我便去您府上尋您。沒想到一進門便見叔父對您拳腳相加,於是出手阻攔。」秦以慈將緣由說得清楚。
葛氏思索片刻,她不認為秦以慈會知道自己和高暄的事情。
隨後,她咬唇繼續試探:「那你是如何說服他放了我的?」
「叔父不忌憚我,可忌憚葛家呀。」秦以慈露出個笑來,放下木片拿起繃帶往葛氏脖頸上纏去。
聽到葛家,她周身一顫:「我分明……」
她看了秦以慈一眼,似乎想著這事著實難以說出口。
因為早在十一年前,她毅然決然要嫁給衛二的時候,她就和自己父親斷絕關係了。
當時她父親氣憤,話也說得堅決: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再無父女關係,婚嫁病老各不相干,歸於陌路,此生不見!
第13章
在還未嫁給衛二前,葛氏還有她自己的名字——葛毓貞。
十一年前,她不過豆蔻少女,精通繡藝又面容清秀,再加上出身名門乃是江州城人人稱讚的名門閨秀。諸位才俊也算是踏破門檻求娶,葛家家主也在千挑萬選後為愛女擇了一位身世才學都與她相匹配的才俊。
婚事本是按照葛家家主的預想走的,可是卻在婚期的前一個月發生了變故。
那是一個和煦的春三月,葛毓貞和閨中密友一同相約去城外踏青、放紙鳶。
奈何那紙鳶在飛上天后不久便斷了線又被吹到了遠處,為了不打擾姐妹的興致她便一個人去尋紙鳶。
可當她再次看到那隻彩色紙鳶的時候它已經被掛在了樹枝上,任憑她如何跳起或是搖晃樹幹那紙鳶都紋絲不動。
正當她要回去尋下人來時背後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喂,這是你的嗎?」
她聞聲抬頭,只見在三尺高的樹上坐著一個男人。
面容算不得俊秀,只是普通長相,但眉眼張揚恣意,坐姿隨意,是她從未見到過的模樣。
尋常她見過的男子無一不是文質彬彬、目光平和,雖然都是旁人稱讚的賢才,但見得多了難免乏味,今日這人卻是從內而外散發的野性。
她仰視著那男子竟是有些看呆了。
那男子見她半晌沒有回話,隨手丟下了一個果子砸在她頭上,問:「是個傻的?」
葛毓貞被驚醒,移開目光後耳垂也染上粉色,她聲若嚶嚀道:「是我的。」
男子帶了紙鳶從樹上躍下,將紙鳶遞給她:「還你。」
正當葛毓貞扭扭捏捏地去接,那男子卻忽然將紙鳶舉高,沖她挑眉:「想要?來拿。」
葛毓貞踮起腳去夠,男子卻將紙鳶舉得更高,她一個不留神便撲在了男子懷裡。
男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幾乎要穿透她的耳朵。
完全陌生的男人氣息侵入鼻腔,像是給她下了什麼迷魂湯一般,讓她如此眷戀這個男人的懷抱。
從那以後,葛毓貞便對那男子念念不忘。
那男子在打聽到葛毓貞的家事後也對她格外的殷勤,日日翻牆來與她相會。
終於在一天晚上被葛家家主發現。
家主大怒,提劍就要將這侮辱他愛女的男人給殺了。
葛毓貞連忙擋在男人面前,向家主求情:「爹,我和衛郎是真心相愛的,求您成全我們吧。」
葛家向來家風嚴謹,家主自然不會同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這樣一個登徒子,卻又不忍心對她說些狠話,只能日復一日的勸解。
葛毓貞一開始的態度很是堅決,後來也慢慢的被自己的父親說動想要放下對衛二的感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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