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慈閉了閉眼,掙扎道:「沒有。」
可衛續早已發現了她的秘密,繼續笑道:「我說之前給你放蟲放蛇你都不怕,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原來怕喝藥啊,哈哈哈哈……」
衛續笑得猖狂又囂張,若是他還活著秦以慈早就向之前一樣將他的嘴給堵上了,可是如今她看不到他也碰不到他,只能無奈的聽著他的笑。
魔音貫耳,她甚至沒能聽到粼秋推開門的聲音。
粼秋見秦以慈坐起來,驚呼:「夫人您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
秦以慈被粼秋強硬地按在床上,粼秋又看到了桌上半分沒少的藥咦了一聲:「您怎麼還沒喝藥啊?」
衛續在一旁邊笑邊道:「當然是因為她怕喝藥啊!」
可粼秋聽不到他說話,她端起碗來舀起一勺湯藥吹了吹遞到秦以慈唇邊:「來夫人,我餵您。」
秦以慈微微側臉,「不必了。」
粼秋卻道:「不要害羞嘛,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看著追到嘴邊的藥,耳邊衛續的笑聲還沒停下。
秦以慈閉了閉眼後視死如歸般喝下了藥。
苦味席捲味蕾,她的神色也變了一瞬,正好被一直盯著她想要看她笑話的衛續給捕捉到。他笑得更大聲了。
不知是因為這藥太苦還是因為衛續的笑聲太大,秦以慈眉梢跳了跳。
粼秋關切道:「是藥太苦了嗎?」
秦以慈咬牙道:「不苦!」
一碗湯藥被粼秋一勺一勺的送進秦以*慈嘴裡,這對秦以慈來說無異於凌遲。
她也同粼秋說過要自己來,可她卻好似發現了什麼新的玩法一樣死活不肯放開勺子,一勺一勺地吹涼然後往秦以慈嘴裡送,邊送還要邊說一句「啊」。
這種喝藥的形式早在秦以慈五歲時就沒有過了。
帶著羞恥的痛苦,秦以慈喝完了藥。粼秋看著空蕩蕩地碗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見她滿意地端著碗離開,衛續憋了許久的笑又一次爆發了出來。
秦以慈喝了一口水將嘴裡的苦味散了散後道:「我暈倒的時候是你在叫我嗎?」
衛續的笑戛然而止。
「什麼呀,你聽錯了吧!」
秦以慈眉梢一挑,「是嗎?」
衛續沒有回答,秦以慈乘勝追擊:「你好像很關心我,那日著火好像也是一樣的。」
衛續徹底沉默了。
「不說話?」秦以慈笑了笑,「默認了?」
衛續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只是怕你死了這衛家的家產沒人管。而且,之前祝茗不是說你也不想讓我死嗎?你不是也關心我嗎?」
秦以慈倒是淡定承認:「是啊,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關心你。倒是你,方才說『也』?」
聽到這話,衛續徹底炸了,「我沒有!我怎麼可能關心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了,我會關心你?好笑!」
說完,似乎是為了印證真的好笑,他還乾巴巴地笑了幾聲。
秦以慈仿若失望:「那好吧,我還以為我終於可以不被你討厭了呢。」
這話說得可憐,衛續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因為祝茗而對她產生的誤解,心中生出些愧疚,慢吞吞地道:「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的。」
「那就是關心。」秦以慈道。
「不是關心!」衛續幾乎是吼出來的。
秦以慈抱臂輕聲問:「是嗎?」
這聲音好像帶著鉤子,衛續只覺得自己這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心中不由慶幸如今的秦以慈看不到自己,否則那可太落他的面子了!
一陣裹挾著衛續尖叫的風吹開門往外逃去。
秦以慈道:「有些冷,關門。」
衛續的聲音隔得很遠傳來:「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我是你的狗嗎?!」
秦以慈沒有再說話,緩緩躺下蓋上被子。
不過片刻,一陣風砰地把門給吹上了,像是某人的一聲哼。
……
因為生病,秦以慈也是少見的休息了多日。
只是看著粼秋每日端來的那黑黢黢的湯藥又一勺一勺地餵進她嘴裡,她竟然覺得還是家務事比較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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